总算有个懂的人了,一头雾水的顾念连忙叉手施礼,虚心请教,“可否请您详细说说这几种蛊?”
“觅影蛊用来追寻人的行踪,中了此蛊之后,除非身死,否则很难一辈子也无法逃开蛊主的追踪。
噬心蛊是双蛊,分为子母两蛊,服用子蛊的人必须对服用母蛊的人全心全意,惟命是从,否则会遭受子蛊噬心之苦,服用母蛊的人倒是不会怎么样。所以这种蛊通常都是用来控制人的,不过,听说这种蛊只能养一次。
秋月蛊又叫情人蛊,也是双蛊,情侣两人可各服其一,两者不论是谁,如果对拥有情蛊之外的人动情,就会立刻肠穿肚烂而亡。
这三种蛊名气大还有个原因,一旦中蛊,就无法再取出来,不死不休。”
顾念失望的跟年深对视了一眼,这么说来,魏陶吃下的去的那只蛊虫是真的取不出来了?
年深眉心微皱,“这些控蛊驱虫之人可有什么特别的弱点?”
马医师想了想才道,“虽然外界闻五陵蛮族的名声便会色变,都说他们擅于控蛊,但据我所知,其实会真正会控蛊的蛮族也还是少数。
想要控蛊就要先捉虫炼蛊,炼制方法本身就极为不易,还要以自己的血去养蛊,一般人是吃不了这种苦的。
所以其实大部分蛮族都不会此术,不必一听到他们的身份就特别惊慌。”
听到最后一句话,顾念才明白了马医师在给蛮族人开脱解释,这位阿叔是怕他们闻蛊色变,乱杀蛮族人,委婉地劝谏他们。
对方生活在江陵,见过了吕青残暴虐杀的一面,所以这会儿到了镇西军营,又听到年深打听控蛊人的弱点,立刻明白他想对付那些控蛊的人。
马医师担心会有许多不相干的五陵蛮族牵连其中,因此才冒险劝谏。
顾念心里对这位马医师多了几分好感,医者父母心,这位阿叔倒是心地慈善。
“请您放心,我们打听此事,只是因为我们的一位朋友中了觅影蛊,并不是想对其它的五陵蛮族做什么。”年深自然也听懂了马医师的意思,客气地解释了一句。
老头这才略微放下心来,“我听说炼蛊之人,手上都会炼化一只蛊王,若是毁了这只蛊王,他所有的蛊术应该大半也就废了。但已经服下的觅影蛊能不能解,就不知道了。”
“那换句话说,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控蛊之人蛊术的高低,也看这只蛊王的厉害程度?”
“没错,”马医师点了点头,“传闻中,蛊王虫分为月、日、地、天四种,月蛊可以御百虫,日蛊可以御千虫,地蛊可以御万虫,天蛊则可号令百里,周围所有的毒虫尽皆受其驱使。”
顾念心头一凉,不会吧,按照中午他们在营门外见到的那个架势,难道对方用的是天蛊?
果然是个极其麻烦的对手!
见顾念脸色微白,老头儿笑眯眯地摸着胡子安慰他,“其实那些也都只是传闻,月蛊和日蛊还可以自己炼,地蛊据说得传承几代才养得出,一般都见不到的。至于天蛊,那就更是只在传说之中了。”
顾念:…………
年深沉默片刻,又道,“那我们现在做的这些驱虫药粉,对蛊王可有效果?”
马医师怔了怔,“这个将军倒真是问住我了,这个方子虽然是蛮医教给我的,但还真不知道它对蛊王是否有效。”
马医师惦记着徒弟在外面做驱虫粉的状况,见年深他们没什么需要问的了,便起身告辞。
年深和顾念起身将马医师一直送到了帐外。
掀开帐帘,顾念便闻到股刺鼻的硫磺味道,显然,马医师跟蛮医所学的这种驱虫粉,其中很重要的一个成分就是硫磺。
回到营帐,想到中午营帐外那片黑压压的虫子,顾念就心乱如麻,马医师的驱虫粉拦得住普通的蜘蛛,但是拦得住那只很可能是天蛊的蛊王吗?
实在不行就来个物理化学双重超度大法?
“陆溪现在肯定已经知道魏陶在咱们这边的消息了,那个手上有天蛊的人应该也在镇南军那边了,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倒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机会。”年深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什么机会?”
“跟陆溪把帐算清楚的机会。”年深长眉微扬,眸子里闪过一抹厉色。
对啊,顾念瞬间醍醐灌顶,他被虫子的事情搅乱了,之前正愁引不出陆溪的事,现在岂不就是个大好的机会?
“我上次正好想到个主意。”顾念想起自己之前计划到一半的事情,抓着年深讨论起来。直到月上中天,两人才商议完毕。
作者有话说:
顾念[摩拳擦掌]:这次一定要抓住他!
第234章
第二天一早,年深派杜泠专程去隔壁的镇南军大营给镇南侯送了一封书信。
信中表示,打败镇东军之后,全军将士热血澎湃,振奋不已。为庆祝这次胜利,镇西军决定举行场‘大集校阅’,阅兵于江陵城下,诚邀镇南侯携同相关人等列席观看。
当然,如果镇南侯愿意让镇南军也共同列队加入,那就更好了,一切都看周侯的意思。
“不知道年将军举行的这场讲武,可有什么特殊之处?”周侯看过信之后没有立刻表态,而是将书信递给了旁边的谋臣,转向杜泠‘打探’消息。
帐内人不多,除了镇南侯和候列在两边的亲兵之外,便只有他的长子周器和那名谋臣。
“麾下的心思,我们自然不敢擅自揣测。”杜泠礼数周到的朝周侯行了个礼,“不过,镇西军的大阅之礼,向来是按照过往各营的功勋,逐一列阵而检,这次既是庆贺江都大捷,应该也是差不多的形式,只是‘头营’的荣耀,不知会落在咱们骑兵营还是火器营了。”
镇南侯面色微怔,周器忍不住开口道,“火器营?”
“侯爷有所不知,这是我镇西军去岁才分出来的新营,营内之物,皆是镇军之宝,尤其其中那件轰天炮,更是堪称举世无双的攻城利器,所到之处,莫不让人闻风丧胆。
虽然在下是骑兵营的人,但此次能迅速击溃镇东军,若是让在下来说,其中至少有五分是此营的功劳。只是不知道在麾下那里,火器营与咱们骑兵营的功劳孰轻孰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