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很是惊讶,“你,项家人,居然去咸阳求学。”
“有何不可。”
项伯很是骄傲地摸了一把头发,“那暴君敢把六国大商人、大贵族都迁入咸阳,我们就敢把子弟送去入学,去天下兵法大家最多的,西南学室。左右我还在,怕个甚!”
张良闻言有些惊讶,这可真是深入虎穴呐。
“成。”
……
……
一个时辰后。
咸阳南宫。
这是咸阳宫内最偏僻的一处林园,依山傍水,风景美不胜收,只这里没多少人走动,偶尔有路过的宫女内饰,也是行色匆匆。
这时,一串急促的脚步声惊走了正在湖畔饮水的飞鸟。
“我再不来了!我真的再不来了。”
来者身着华丽的枣红色长袍,垂发扎成髻,正是十八公子胡亥,他肉乎乎的脸上透着烦躁,“居然见都不见我!呵呵,当我乐意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赵高迎了上去。
“公子。”
他接过对方手中的食盒,重量一点没少,看来那位的心依旧没有软化,故意支持道,“若是不愿,以后便只去郑夫人那。”
“我当然只去郑夫人那。”
“嗯,等如桥公子回来,这里确实不必再接触了。”
胡亥闻言一怔。
如果说宫外最讨厌的人是阿婴,那么宫内他心中最嫉恨的人便是如桥。
他脸上闪烁着挣扎和犹豫,拳头攒得紧紧的。
“我就是不明白,如桥那傻子有何好的,居然这么看重他!”
胡亥嘴嘟囔了好几句,好一会才道:“先生,那我……三日,不,五日后再来!”
赵高松了口气,心里也在微微叹息。
他自幼伴在嬴政身旁,算是一路见证少时嬴政是如何与华阳太后,吕不韦,赵姬三方力量周旋的。
有时遇上的事,连他都觉得是绝路,无法继续下去。
没想到君上依旧能稳重地反击,逆风翻盘。
相比之下,胡亥公子只是亲近隐匿在此的太后都没什么耐心,真的是太稚嫩了。
不过稚嫩也有稚嫩的好,稚嫩就会更依赖他,不会轻易摒弃。
“赵高?先生!”
“奴在。”
赵高连忙作揖,凑近了一些:“公子有何吩咐?”
“有两件好事要与你说。”
胡亥脸上闪过一抹兴奋的笑意,“熊公子这回可立了大功了。你知道豆腐渣吗?”
赵高一愣,点点头。
胡亥马上道:“熊公子给少府上书,说那豆腐渣虽然人不能吃,但若是给牲畜吃,能保它们肥硕一倍有余。”
“此话当真?”
赵高很是惊喜。
秦朝对待牛和马很重视,为了养好它们,草料耗资可谓是巨大。
若是豆腐渣能有肥硕他们的功劳,这确实是一件不输豆腐,不,起码是不输研发踏锥的功劳。
但很快,赵高脸上又闪过疑虑:“那熊家嗣子,能有这般聪慧?”
“呵呵,虽然我很不喜他,但这东西是他弄出来的。”
胡亥的手向着卫月宫的方向指了指,“所以先生,我们必须抓紧时机。”
赵高瞳孔地震,语速很
快道:“公子的意思是……冒名,顶替?”
胡亥此刻却露出疑惑的表情:“先生说甚呢?我只是在转述熊公子的竹简。”
说罢,他将一卷竹简递给赵高。
赵高怔怔地看着胡亥。
“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