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在打哈欠的张婴瞬间清醒,左右看了一眼,低声说:“扶苏阿兄他……”
“公子还在洗漱。”
“好。”
张婴迅速将密封热好的辣椒鸡丁塞进黑色的布袋子。
宫女刚将张婴的发髻弄好,简单吃过膳食。
晨起锻炼,又重新收拾好的扶苏,迈步进来。
他脚步在门口一顿,余光瞥了一眼用来装竹简的黑色布袋,又落在张婴稍显紧张的脸庞,收回视线。
“走吧。”
“是!”
张婴顿时开心起来,今天也是偷渡成功的一天,快乐。
他们从长安乡出发,很快抵达西南学室。
张婴与学室里同窗们打了个招呼,然后往桌子上一趴,时不时打个哈欠。
已经和扶苏住在一起差不多七日。
除了第一日,他已经过分疲劳,早早休息之外。
之后的每一天,他都得面对始终保持着微笑脸的扶苏阿兄,听对方说鬼故事。
就是那种,小孩子不慎走失后发生的各种恐怖故事。
什么婴儿鬼,替死鬼,冤死鬼……
扶苏描述得声情并茂,每天讲两个。
张婴听得五官乱飞。
听到现在,张婴都隐隐认为,七天前自己能侥幸活着回来,已经耗尽了人生所有的幸运。
思及此,张婴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再次起来。
他抖了抖,重新伸手摸了摸趴在他腿旁的大黄犬。
昨天的鬼故事太吓人。
令他大白天都有些慌,便将毛茸茸给拖着一起来壮胆。
……
刚刚走进门的项羽,一眼瞅见张婴主动过来打招呼,仿佛对暗号一样。
“带了吗?”
张婴瞥了乌一眼,做了个“嘘”的手势,指了指黑罐子:“在这?”
项羽挑眉,这才注意到满脸苍白瑟瑟发抖的张婴。
“他有何好怕?”
项羽皱起眉,摸了下张婴的小脑袋,“要不,我揍他一……”
“不不不。”
张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都不知道怎么和乌熟悉起来的。
两人是饭搭子?
那也不对啊,每回都是他蹭自己的辣椒鸡丁,要不是看对方虽性格孤僻,但也认真教过他好几招防身术,还帮忙引开过扶苏的注意力,“吃还堵不住你的嘴么。”
“嗤。”
项羽挑眉,单手扯了扯张婴的脸颊,“小子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说是这么说,但他并没有多生气。
不过当项羽意识到自己笑了时,立刻又沉下来,不搭理张婴。
张婴也不搭理对方。
毛病,每次都是这样,笑着笑着忽然就生闷气。
这么怪癖的性格,难怪在学室独来独往,孤僻得很。
此时正是骑射课,学室里只有他们两人。
张婴是身材太小,夫子不让他去上。乌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反正忽然又一天开始也不去。
张婴将辣子鸡丁,还有烙饼都拿出来。
他先给大狼犬撕了一块烙饼,然后自己放辣子鸡丁涂抹在烙饼上。
热乎乎的烙饼,夹着油酥香辣的鸡丁肉。
真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