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婴单手扣了扣脸颊,反正还要躺三月,于是一屁股坐下,“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
乌用难以理解的目光看着张婴。
顿了顿,他啧了一声道:“走,我带你去习武。”
“呃,不去。”
“骑射?”
“……不用。”
“小不点。”
项羽又一次蹲在张婴面前,单手捏起张婴的婴儿肥没有松手,“不可以忤逆我。”
这话听起来像是“不能忤逆为父!”张婴顿时炸毛,在给同龄人当爹这方面,决不能认输。
他也伸手掐在项羽的脸颊上,口齿有些不清道:“好大儿,怎么对你阿父说话呢!”
项羽瞳孔微微放大。
“你说谁是好大儿。”
“……”
张婴看着对方伸过来砂锅大的巴掌,不自觉地抿起嘴,含糊道,“刚刚谁开口,谁是。”
项羽眉峰一挑,咧嘴一笑:“好胆。”
“你要对婴小郎君作甚!”
恰在这时,章邯从旁边包含敌意地冲过来,反手握住项羽,同时抱着张婴往后退了几步。
项羽任由张婴退开后,才轻松地甩开章邯的手。
他左右扭了下脑袋,起身看向章邯,张婴见章邯愣头青一样也要冲,连忙拉着章邯往外走。
“婴小郎君,让我先去教训他,我很快就回。”
张婴嘴角一抽,这位乌少年可是斗战胜佛,常年一对多,一个人就别去送了。
“但我想回家看番薯。”
张婴没有直白地戳破少年郎的自信,问道,“可有长安乡以外的人来问番薯苗。”
“有。”
章邯连连点头,迟疑了一会后补充道,“不过。可能想种番薯苗的农户,没有那么多。”
“嗯?仔细说说。”
“好。”
张婴听了一耳朵。
原来少府不再说番薯苗,而是将宣传的侧重点放在,到底咸阳哪一家大商户才能会获得冠名权上。
黔首们在酒肆也不再讨论番薯苗,本来番薯苗也没啥好八卦的,除了感慨几句婴小郎君有仙童之资。
其他什么九原,长公子拯救番邦,还亩产还3000斤,听起就有点像是听天书,一点都不接地气。
但八卦咸阳的大商户就不一样了。
这些商户就生活在身边,他们甚至还与这些人打过交道。
所以每天都会有一个以“叔父的阿姊的儿子的妻说”的小道消息传出来,他们都在热议,谁才是咸阳最强大的商户,甚至有好几个赌坊因此开了盘口,赌哪一家大商户最后能摘得九月桂冠。
“哈,真厉害啊。”
张婴感慨,不光活学活用,还将他之前的点子发扬光大了。
“呼……”
张婴听到身侧轻轻地吁气声,他余光一瞥,正好瞧见章邯一幅松了口气的表情。
他故
意掰扯着手指:“唔。要不要再想一个……”
“不要!”
“嗯?”
“咳咳。”章邯干巴巴地说,“那个,番薯苗基本没了,也不必费心了。”
张婴憋住笑,连连点头。
恰在这时,他们抵达自家门口,正好看见里面有一中年人从里面走出来。
他走出来后,一位妇人拦住了老者。
“三老。张女官如何说?可有番薯苗?”
三老摇摇头:“说是一切都听婴小郎君的。”
“可那才是三岁稚子!怎会不听长辈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