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了会,有宫卫搬着一个新比较矮的书桌过来,这也是张婴之前提过,即便坐在高的凳子上,但脚尖无法落地还是坐着不太舒服。
张婴暗暗感慨,如桥真的挺会活学活用啊!细节拿捏得很稳啊!果然,在大秦宫中任何一个人受宠都不是没有理由……
等等……
大秦公子都学会讨人欢心,他可不能被后来居上。
张婴心神一紧,扭头看向丁长史,道:“长史,赵文可有过来?陛下可有任何指示?”
丁长史摇头道:“暂未。”
张婴捏了捏眉心,这有点不像仲父。
过去即便他稍微弄出一个小动静,仲父都会第一时间过来问他详细情况,怎么这一回案件都了结了,仲父都没有出现呢?
他倒不觉得仲父会生气,只是回忆起嬴政过去的一系列骚操作,担心对方会不会又想出一个什么“卧龙雏凤”的招来坑他。
张婴忍不住咬了咬唇,冥思苦想。
忽然,他听到丁长史压低声音道:“上卿不必担心,陛下定然心系上卿。”
张婴闻声扭头,恰好与对方担忧的视线对上,他一笑道:“这好像是你第二回 这么说了?为何如此笃定?”
丁长史迟疑了一会,开口道:“上卿目前所用的这一处大宅,是陛下从赵国回来时的临时住所。也是陛下成为太子后最常用来于幕僚议政的地方。”
张婴有些惊讶地看着对方,道:“你从何而得知。”
丁长史顿了顿,低声道:“阿父曾是陛下的幕僚。”
张婴一愣,原来还有这渊源?
他立刻凑了过去,询问丁长史知不知道嬴政年轻时的事迹,浑身散发着吃瓜的气息。
丁长史哪敢八卦嬴政,瞬间语塞,只故作严肃道:“上卿,该继续整理政务啦!”
张婴双眸瞬间无神。
恰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了很有节奏感的“嘟嘟嘟”敲门声。
张婴与丁长史同时扭头看去,大门并没有关,所以他们能看见外面不知何时站了将近有十多名身着黑色官服的大秦官员。
他们一个个手捧文书,为首的正是姚贾。
虽然看起来毕恭毕敬,但乌压压一片站着,依旧显得来势汹汹。
张婴与姚贾的视线对视上,两边都没有作甚。
丁长史上前一步,冷面道:“不知诸位有何贵干!”
姚贾面无表情地看向丁长史,忽然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他高声拱手道:“上卿,臣有急事汇报。”
紧接着,他身后十多人一起呐喊道:“上卿,臣亦有!”
张婴:……
嗯?大秦官吏这么闲的吗?
又来给他找事?
……
片刻后,将近二十人挤了进来,将厢房占据得满满当当。
张婴坐在新搬来的桌子前。
一位黑衣郎官上
前,帮着整理这十多位秦官送上来的文书,虽不如竹简堆起来吓人,但瞧瞧这厚度,也不是正常人一两日可以看完的。
丁长史手捧姚贾递过来的文书,粗粗看了一眼,皱起了眉头。
丁长史不动,轻声道:“这等小事御史中丞便可处理,姚郎官何故来寻上卿,可是欺上卿……”
“哎……丁长史,大秦讲法讲证据,丁长史可不要胡乱污蔑我等,最重要的是,你可不能越俎代庖。”
姚贾态度温和,却连一个眼神都没看向丁长史,反而将目光落在张婴身上,拱手恭敬道:“张上卿,您认为对否?”
张婴轻笑一声,道:“长史,你大胆说吧。”
丁长史应诺了一声,收敛好情绪,回头对张婴道:“上卿,姚郎官等人说的是有关百家学说的书籍推广这一事。”
“百家学说的书籍推广?”
张婴稍作思考,看向台下的姚贾,“用纸张做承载物,好向大秦推广百家学说?”
姚贾连连点头,先是高升称赞了一句,“上卿聪慧也。”
张婴道:“陛下可有旨意。”
姚贾连忙滴上去一份文书,这确实是一份有关“开放博士学宫典藏书籍,请求用纸张替代储存的奏章”嬴政也确实批阅了“准”。
张婴若有所思。
姚贾继续拱手道:“上卿,正所谓,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道。是故古之王者,建国君民,教学为先。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