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卫进也不恼,叹着气摇头,活像容忍对象发脾气的好男人。
“我知道小琴是在生我的气,可那根本不是我的错,我让赵麻子转交给你的东西他没给你是不是?”
提到赵麻子,郑妙琴心里一个咯噔,“什么赵麻子?我根本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有知青小声提醒,“赵麻子犯了事,偷大队财产,这会儿被抓了。”
“是啊。赵麻子不仅偷你们大队的东西,他还私自昧下我给小琴的东西。”赵卫进做出无辜受害者的表情,“赵麻子经常去山上,我怀疑他把东西藏在山里。”
郑妙琴没法再做到自欺欺人。
她鼓动赵麻子毁顾莞宁清白这事,赵卫进也知道,而且知道得很清楚。
并且赵卫进想用这件事威胁自己,逼自己做他的对象。
郑妙琴攥紧了拳头,身体不住颤抖,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恐惧。
众目睽睽之下,赵卫进一旦说出那件事,那么今天革委会和警察带走的人就会多她一个。
她不能坐牢。
几乎是瞬间,郑妙琴下了决定。
哪怕赵卫进不是个好人,他逼死过女知青,他捏着自己的把柄,可郑妙琴别无选择。
“我……我这才知道,原来都是赵麻子的过,是我错怪你了,卫……卫进。”郑妙琴扯了扯嘴角,艰难扯出一抹强笑,“有什么事,能到一旁说吗?”
她看着赵卫进。
赵卫进看着她。
赵卫进嘴角的笑意加深,“当然!这是我们俩人之间的事,我可不希望因为赵麻子耽误了咱们议亲。”
众知青听得一头雾水,不过最后这几句他们却听明白了。
郑妙琴和赵卫进竟然真的在处对象?
而且到了要议亲的地步?!
他们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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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不好去看热闹,不过社员们在哪里都能八卦起来。
这不,天一擦黑,左邻右舍的社员们纷纷揣着南瓜子出来唠嗑。
为了尽快融入到社员中,赵红英和柴瑞云也揣着买来的瓜子花生到外头来,坐在板凳上听东家长西家短。
顾莞宁靠在厚棉被上啃肉脯。
这次寄来的肉脯有一大包,她放开了吃也能吃几天。
院子外头不时有人高声说着什么,惹起一连串的笑声。
顾莞宁心里头羡慕。
她可喜欢听大娘婶子们说八卦了。
正羡慕着,窗户被敲了敲,顾莞宁心一提,“谁?”
“是我。”程砚洲小声道:“开窗。”
顾莞宁:“……”
她推开窗户,严肃着小脸看程砚洲,“你从门口进来的?”
“不是。门口有人,我从后头翻墙进的。”程砚洲回得毫不迟疑,“没让人看见。”
顾莞宁:“……”
她深呼吸好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人最好有要紧的事情说。
“吃吗?”程砚洲从兜里摸出个油纸包,“卤鸡腿。”
不等顾莞宁伸手接,他径自放在窗台上。
顾莞宁:“……”
这是谁家?
顾莞宁瞪他一眼,回身翻一兜的零嘴,摸出块月饼来递给程砚洲,“给,我不白吃你的。”
程砚洲接过月饼一瞅,一脸稀奇地问:“什么时候有月饼?”
顾莞宁摇头,“不知道,家里寄来的。”转过身来,她问:“你来做什么?”
程砚洲啧一下,这话说的,没事他就不能来?
程砚洲:“……”没事他好像真的不能随便见小知青。
“告诉你个好消息。”程砚洲咬了口月饼,好像有股奶香味,咽下去他接着道:“刚才我见赵卫进去了山脚的知青院。”
顾莞宁反应了一下,然后来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