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莞宁比较关心另一件事:“徐文理跟丁家没有关系吗?”
“他还认识丁家的人?”顾鹤庭震惊, “回头我再问问。”
“如果是真的, 那你被人算计这么多次八成跟丁富贵还有关系。”
“跟丁富贵有关系怎么办?我们要报复回去吗?”顾莞宁滴溜溜转着眼珠开始想办法, “写举报信怎么样?”
“没用。”看她一眼,顾鹤庭道:“丁国良他小舅子就在革委会,不然你以为当初咱家为啥连个辩白的机会都没有?”
顾莞宁啃南瓜饼,“那咋办?举报小舅子呢?”
“……你不懂。”顾鹤庭拿一个南瓜饼塞到她嘴里,“吃你的饼,这事我来想办法。”
顾莞宁眼神幽怨,盯着顾鹤庭问:“人多力量大,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我不懂你得跟我说我才能懂啊!”
“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顾鹤庭转个方向,不想再谈这件事。
顾莞宁皱着脸,“哼!”
不说就不说,改天她让程砚洲带她去林场见外公,她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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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烧之后,顾莞宁又恢复了工作。
对顾小晚的工作环境、工作内容、工作同事以及一切工作有关的东西都很好奇的顾鹤庭,抢了程砚洲送顾莞宁上班的工作,然后又留在队小搬着板凳在外头听了一节课。
课堂上,顾莞宁提问:“我有三个苹果,你有两个苹果,加起来有几个苹果?”
一个小同学积极举手,“老师,我想先吃一个,就一个可以吗?”
顾莞宁嘴角挂笑,熟练处理这类问题,“不行。先答对问题才能吃。”
小同学乖乖点头,“那好吧,我早上吃得饱,现在不想吃,我想把苹果让给其他同学。”
其他同学纷纷表示拒绝。
“我也不想吃。”
“我吃饭就吃饱了。”
听完,顾鹤庭:“……”
承认答不上来很难吗?
难得顾鹤庭打从心底里对顾莞宁升起同情。
于是吃饭的时候,顾莞宁的碗里盛满了一旁顾鹤庭夹的菜,让程砚洲添菜的勺子成功下岗。
顾莞宁:“……”
顾鹤庭一边夹一边说:“消消气,吃点好的放松放松。”
他现在算是理解了当老师的苦,要天底下的学生都是徐斯南那样的该多好,不用教就会。
下午上完课,距离吃饭还有段时间,顾鹤庭提出让顾莞宁带他转一转前进大队。
省得回去跟程砚洲碰面。
顾莞宁不情不愿,“也没什么好转的,就是房子庄稼田地,还有人。”
顾鹤庭拉着她闷头往前走,管它有什么,只要没有程砚洲就行。他一副语重心长的口气,“顾小晚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咱脚下踩的可是黑土地,黑土地知道吗?”
“你得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你看这黑土地里的庄稼,多么欣欣向荣!多么生机勃勃!”
顾莞宁:“……你背着我看书了?”
顾鹤庭:“……看你们队小的国文课本了。”
顾莞宁呵呵两声,她说呢,都能到她跟前拽两句成语了。
“这都不重要!”顾鹤庭大手一挥,突然话锋一转,“小晚,你喜欢那个程砚洲?”
正好走到水渠旁边,从旁边拽下一张大叶子,顾鹤庭铺在石头上让顾莞宁坐下。
他也在旁边坐下。
顾莞宁点头,“还行。”
还行,也就是没那么喜欢。
听到这个回答,顾鹤庭稍微满意了些,“二哥觉得程砚洲不太合适。”
顾莞宁不解,“为什么?”
顾鹤庭掰着手指头一条条合算,“你看,你是城里人,程砚洲老家在乡下,这是不是不配?”
顾莞宁:“可城里人也没什么用啊,我又没工作,而且我现在的粮食关系也在前进大队,跟他差不了什么。”
认真比起来,还不如程砚洲,至少他每个月能领工资。
“那再换一条。”顾鹤庭说:“你看你才十八岁虚岁十九,程砚洲都二十五岁快奔三了,年纪是不是差得多?”
“再说他都二十五了还没结婚没对象,一个对象也没有,他是不是身体有问题?”
顾莞宁顿住,她也怀疑过这个问题。
“你们部队每年不都有体检吗?”顾莞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