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这样了。
浑身脏兮兮的,顾莞宁也不敢坐在床上,搬了凳子坐下。
端着两个水壶程砚洲下去接水,碰到挑着行李上来的顾鹤庭。看见他,顾鹤庭道:“你要接水?路过下头办公室帮我领一下钥匙吧,我刚才忘拿了。”
接完水,到楼下办公室领钥匙的时候,程砚洲问了嘴床和炉子的事。赶巧楼上杂物房每一层都有多余的木床,负责的人拿上钥匙,“劳烦程营长登记一下,我带你去领。”
“床咱们楼上有,但是被褥得到后勤处领。炉子也是,得问后勤部。”
程砚洲点头,登记好,跟着负责人上楼。
宿舍楼一共五层,杂物房刚好就在三层。回去放水壶,顾鹤庭也在屋里,见他回来扭过头,“钥匙拿了没?”
把钥匙扔过去,程砚洲道:“山货就先放你那里吧,待会儿我搬张床进来,东西多暂时腾不开。”
接过钥匙,顾鹤庭重新挑起扁担,“你俩先拾掇,我这边完了就去食堂打饭。顾小晚你想吃啥,红烧肉吃不吃?”
“你们吃吧。”顾莞宁现在只想洗澡,然后蒙头睡觉。
“问你干啥,我买什么你吃什么就行了。”顾鹤庭说完大步离开。
程砚洲上前,探了探顾莞宁额头的温度,“很难受吗?”
顾莞宁点头,“我想睡觉。”
她现在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眼前也总是一阵恍惚。
程砚洲去翻抽屉,“有热水,先吃片药。很快我就把床搬进来,铺好你再睡,嗯?”
白色的药片特别苦,就着水艰难咽下去,顾莞宁抱着搪瓷缸子退到一旁,等程砚洲搬床进来。
门口一阵起吃垮擦的声响,程砚洲扛着床进来。
两张床并在一起,严丝合缝。
程砚洲转身把带来的被褥拆开,顾莞宁想上去帮忙,被他拦住,“我来就行。”
收拾好换了身衣服,头发半湿瞧着像洗了澡,顾鹤庭过来敲门,“我下去打饭,过来拿下饭盒。”
饭盒一直在顾莞宁背后的兜里,三个饭盒连两个大搪瓷缸子一并给了顾鹤庭。
见他要出去,程砚洲说道:“路过后勤部问问那边有没有炉子,还有蜂窝煤现在能不能申请?”
“知道。”顾鹤庭直接带着兜走了。
他一走,顾莞宁立马道:“我想洗澡。”
程砚洲停下铺床,思考片刻,“你现在不舒服,万一着凉怎么办?要不就先洗个头吧。”
“我先洗头,再擦身子,很快的。”顾莞宁眼巴巴看着他,“我保证!”
程砚洲不说话。
顾莞宁一脸真诚,“真的。你就让我洗吧,不然我难受。”
“三分钟。”程砚洲回道。
顾莞宁立马点头。
淋浴头里出来的水是温热的,洗澡算凉,但是洗头正合适。
顾莞宁来回搓了三遍头发才停,接着端水壶和脸盆过来,兑淋浴头的水,沾湿毛巾擦身体。
程砚洲在外面铺床,两层家里带来的厚褥子下又垫了层部队发的褥子,然后把棉被展开掸一掸,掸开棉花。
刚才去杂货间他拿了四根棍子,绑在床头四个角上,再把蚊帐挂上去。
铺好床,程砚洲去喊顾莞宁,“过三分钟了吧。”
“没有没有!”顾莞宁左右看看,发现自己没拿换洗衣服,“程砚洲你帮我拿件睡衣。”
近期要穿的衣服都背了过来,刚才拆被褥包裹的时候一起拆了,程砚洲挑件睡衣,又从衣柜里拿一件他的厚衣服,一起递进去。
“大衣先不能穿了,穿这个。”
换好衣服出来,顾莞宁神清气爽,虽然还是有些难受,但比刚才可好多了。
“我也冲个澡。”她一出来,程砚洲立马换进去。
顾莞宁回头,“可我把水用得差不多了。”
“这个水温正好。”程砚洲话音落下,里面淋浴头哗啦啦响起出水声。
两张床并在一起面积挺大,铺得整整齐齐,顾莞宁钻进去,但是没敢躺下,她头发还没干透。
暂时体验下,她又爬下床,坐到凳子上擦头,伴着一阵哈欠连天。
不多会儿程砚洲端着盆出来,盆里放着换下来的脏衣服,搁到一旁等下午洗。
两人穿的大衣拎着到外头阳台,挂上去晒几天。
见顾莞宁困得脑袋一点一点,程砚洲拿过毛巾来,“我帮你擦。”
“我们没有炉子,也没有药罐,晚上还吃药吗?”顾莞宁打着哈欠问。
“借食堂的炉子和罐子。”程砚洲道:“七八天你都没吃药了,等过了这阵,你身体好转就能换一张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