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父脸色铁青,“你闭嘴!”
徐母在一旁欲言欲止,五百块钱当彩礼给出去她都能心疼死,现在成了打水漂她心里是千百个不愿意。
丁凤霞环视这一家三口,视线在徐母和徐敏丽身上停顿片刻,琢磨着给这两人添添堵。
“伯父,彩礼多少钱我们丁家不在意,大不了我不嫁便是。”
她这招叫以退为进。
没成想徐敏丽立马拆台,“你不嫁?你不嫁给我大哥还想嫁给谁?你一个没了清白的破鞋还当谁敢要你?”
娶一个就把家底散了干净,要是再说一个她们徐家还能有饭吃吗?
徐父当即一个大嘴巴呼过去,“你给我滚回房间!”
丁凤霞更是脸色一白,回过头去,屋门外尽是邻居看好戏的神情,看向她的目光中是不加掩饰的嘲讽不屑。
徐母和徐敏丽设计丁凤霞失身给徐文理,这件事本来只有自家人知道,毕竟说出去也不好听。谁知道叫徐敏丽大嘴巴给捅了干净?这下好了,不出今天整个家属院都能知道。
丁凤龙也是个没脑子的,为了在心仪的女同志面前表现自己有多疼妹妹,上去就对着徐敏丽又抓又挠,也是把门外的邻居们看了个目瞪口呆。
她们还从没见过大男人是这么动手的?
丁凤龙这一动手可把徐母给气狠了,她疼儿子也疼闺女,立马也冲过去跟人扭打。
两个女同志尖锐的指甲可不是闹着玩的,随便给丁凤龙来一下就够喝一壶的。怒气上头,丁凤龙也开始口不择言:“要不是你们徐家不要脸设计我妹子,你当谁肯搭理那个瘸了腿的小白脸?”
听见这话徐母挠得更狠了。
丁凤龙个大男人,力气大得很,一脚蹬过去把徐母踹开。他没收着劲,徐母飞了出去摔在饭桌上,不仅把桌子摔散架,徐母自己也晕了过去。
坐在饭桌旁的徐父飞来横祸,叫砸了个严严实实也晕了过去。
没了徐母在一旁干扰,丁凤龙再对付徐敏丽就直接上了耳刮子。徐敏丽两边脸高高肿起来,她从没受过这种侮辱,随手抓起地上的碎瓷片就冲着丁凤龙脸上怼过去。
一场混乱下来,四个人全进了医院。
年前这一场热闹,让整个家属院唠到了年根底下去。
冬至这天,阳市下了场大雪。
冬至吃饺子,食堂供了几种馅的饺子包子,还有一道汤圆。
家里程砚洲自己也包了饺子,是虾仁玉米火腿馅儿的,虾仁是顾鹤庭今天去城里买回来的。
顾鹤庭还在国营饭店买了两道菜,一道烤羊肉一道焖肘子,还买了新鲜出锅的黄米年糕,上面一层密实的大红枣,能馋死个人。
三人围着桌边,一边包饺子一边听顾鹤庭说。
听完了,顾莞宁发出疑问:“那这样,徐文理和丁凤霞的事还能成吗?”
“能成!”顾鹤庭重重点头,“就是没彩礼了。”
不止没了彩礼,丁家还得为丁凤龙的行为买单,赔了徐家足足有一千块。
而先前说是彩礼后来改为补偿的五百块钱也彻底和丁凤霞没了关系,随着那一千块一起回到了徐母手中。
丁凤霞什么也没捞着,还得按照徐母的要求,提前两个月住进徐家照顾这一家四口老弱病残。
丁凤霞是不想干,但她爹丁富贵当机立断连人带铺盖卷打包扔进了徐家。
顾莞宁:“……”
“那对何红兵也没什么影响啊?”
徐家丁家都在其次,重要的是何红兵,当初就是何红兵联合丁富贵举报顾家,他才因此当上了区革委会的主任。现在他当了副会长,只要他一天不下台,那顾家平反的可能就微乎其微。
“当看了场好戏吧。”顾鹤庭摸来搪瓷缸子灌几口水,说多了口渴。
顾莞宁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你是不是有别的打算?”不然顾鹤庭不可能这样淡定。
顾鹤庭摇头,“没有,我能有什么打算?”
“你就有!”顾莞宁一眼看穿,“你刚才眼睛往右上方瞥了一下。”
顾鹤庭:“……”
他偏头咳嗽一声掩饰,小声问程砚洲:“是不是你教她的?”
程砚洲一脸冷漠,“没有。”
“跟你说了也没用。”顾鹤庭捏好一个饺子,“我是有别的打算,但我早几年就不在京市了,那边情况也不了解还得托朋友打听。”
“那你多让朋友打听打听何红兵的事,还有他家人、他举报过的人都打听清楚。”
顾莞宁也发愁。
怎么何卫兵举报别人就有用,别人举报何卫兵就不管用呢?
不过不能一下子给顾家平反,倒是能琢磨着把林场里面的人转移出来,转移到大队中去。
跟董建业这个林场办公室主任打听了一下,最迟得到明年年中才有这个机会,而趁这段时间,顾鹤庭就在各营队乱窜打听阳市附近大队的情况。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