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晓晨:“给你送蚊帐,单人的。咱们后院有几棵树,到了夏天蚊子多。”
顾莞宁接过蚊帐, 十分关心,“多到什么程度?”
谢晓晨想了想, “大概开了窗户这屋子的门就不能开的程度。”
说完她笑着道:“放心,过两天后勤部回来安纱窗。到了夏天窗口有蚊香卖, 家里也有驱蚊的药膏。”
不是顾莞宁怂。
她属于比较招蚊子的那种,而且被蚊子咬了特别明显,一个包有指甲盖那么大。
铺好床下来, 谢晓晨把房间钥匙给顾莞宁。
“等他们离营你就过来住。家里人不多, 这半年我跟我公婆在市里的医院上班, 基本不在家吃饭。你姐夫跟队训练也不在, 月月中午吃学校食堂, 只有早晚在家吃。”
这样一说, 好像顾莞宁自己独占了这幢大房子。
她问:“那月月上下学呢,我可以帮着送。”
“那不用。”谢晓晨表情严肃又冷酷,“她跟我打赌输了,从这学期开始要自己上下学。”
顾莞宁:“……”
她虽然没有正式了解过这对母女,但每一次听都能刷新认知。
谢晓晨道:“不过偶尔我们回来晚,可能要你跟月月自己解决晚饭。”
顾莞宁点头,反正她自己也要吃,再带个孩子而已。
从江家离开,顾莞宁也没见到江明月小朋友,听说她被表姐压着去了三楼书房赶作业。
可怜的小朋友。
刚被迫剪了头发。
正月十八。
一大早,营区最大最亮的放军歌的喇叭里响起集合的哨声。
程砚洲动作快速又安静地下床,换上训练服,开门碰到顾鹤庭,两人一起跑步去营区北面的训练场。
哨声提前了整整三个小时。
顾莞宁的生物钟到点儿,醒来揉着眼睛没看到程砚洲,下床在宿舍里转一圈也没有。
她坐回床上,呆呆看着墙角发呆。
程砚洲应该是去参加动员会了。
这个之后,后天就是他们出发训练的日子。
训练要交伙食费的。
顾莞宁起身到书桌前,翻出家里装存款的铁盒子来。
她数出十五张大团结,等程砚洲和二哥回来交给他们。
家里大部分现金都存到存折里了,还能拿利息。
所以盒子里的现金不多,只有二十张大团结和一些零碎的散钱。
外出训练很辛苦,顾莞宁都给顶格的伙食费,一个月每人八块钱。
算上八个月的,伙食费就是每人六十四块。
多出来的是给两人买衣服和应急的钱。
训练废衣服鞋子,程砚洲和二哥每个月都要去制衣厂买训练服。
外出训练条件只会更差。
盯着盒子看了会儿,顾莞宁又拿出一张大团结来。
十五张不够两人平分的。
想了想,她干脆又把剩下几张一块儿拿出来。
反正下月初一又能领钱了。
程砚洲升职以后工资级别提升,从前是十七级外加立功补贴一百三十多块,现在领十五级外加立功补贴一共一百五十多块。
二哥领十八级外加补贴共一百一十块。
盖上盒子,顾莞宁美滋滋地畅想。
希望二哥也拿个名次回来提干,这样工资级别就能升一升了。
家里每人都有一张存折。
她自己有两张。
一张是大姨寄来的那张五位数存折,一张是她自己的稿费收入。
未来她还打算办一张,存买房子的钱。
她未来没兴趣、不打算从商。
但是打算投资点什么,买房就很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