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名举报的男知青一样, 他被打晕扔进河里冲走, 尸骨无存。
顾莞宁猛地惊醒, “程砚洲!”
程砚洲抓住她惊慌的手, “我在这,我在。”
顾莞宁扭头,盯着他看了半晌,缓缓合眼又睡了过去。
程砚洲给她重新掖好被子,试了下温度,比先前还烫。
他神情满是担忧。
顾鹤庭打着哈欠坐起来,“刚才怎么了?”
“做噩梦了可能。”程砚洲拧眉,“温度又升了些。”
顾鹤庭清醒了不少,脸色一变,“一晚上都没降过。”
他起身拎上棉袄往外走,“我去喊大夫,实在不行就给小晚输液。”
凌晨,谢晓晨刚和同事换完班回家。
顾鹤庭叫来一位男大夫。
男大夫让程砚洲给顾莞宁量体温,一看都三十九度了,立马就给安排上了三只吊瓶。
顾莞宁苍白着脸躺在病床上,眉心难耐地蹙起。
看得程砚洲心都揪了起来。
三瓶液输到中午,顾莞宁中间醒了一趟去厕所。
程砚洲去给她热包子的时间,回来就看到人又睡过去了。
中午吃饭,程砚洲本想喊醒她,顾鹤庭却拦道:“算了,让她接着睡吧,上午输了瓶葡萄糖能撑一阵子,晚上再叫。”
下午,温度好歹降了些。
谢晓晨一到卫生所就急匆匆上来,拿温度计试了试,三十八度五。
她皱着眉甩了甩温度计,放回盒子里。
“我办公室有炉子,吃完饭把那药给小晚熬上,等半夜她醒了喝一碗。”
“明天输液的时间挪到下午。”
晚饭,顾鹤庭拍桌子跺地板试图把顾莞宁喊醒。
程砚洲去楼下领饭回来,见状立马加入叫醒小组。
可惜无论闹多大动静顾莞宁都一动不动,连眉毛皱着的弧度都没变一下。
没办法,程砚洲去捏她的鼻子,反复几次才终于把人叫醒。
顾莞宁睁开眼,看着对自己做口型的两人表情茫然。
这是怕外面监督的人听到还是怕她听到。
她张口要出声,喉咙却因干涩发痒,低头捂着嘴咳嗽。
一番动作带动,顾莞宁感觉到眉心和耳朵里面酸痛难忍。
程砚洲立马把水递过去。
顾莞宁就着搪瓷缸子喝了小半缸,润了润嗓子才出声,“你们刚才——”
她停顿一下,疑惑地加大音量,“刚才——”
她停一下,又提高声音,“刚才为什么不出声?”
话音落下,她看到两人表情惊恐,不约而同拔腿就往外冲。
顾莞宁:“……”
她捏一把自己的脸颊,皱着脸想到,这应该是做梦吧?
程砚洲和顾鹤庭冲出去的速度太快,让门口俩站岗监督的人都没拦住。准确说都没清楚是俩谁,就只见两个影子从眼前晃过去,卷走一阵凉风。
探头往里瞧一眼,果真没看错,就只剩顾莞宁一人了。
程砚洲和顾鹤庭带着谢晓晨回来,就看到病人打着哈欠昏昏欲睡。
他们闹出这么大动静,顾莞宁就跟没听到一样,仿佛再迟一秒她又能睡过去似的。
谢晓晨连口气都没喘,把脉听诊都用上了,最后摘下听诊器说道:“我回家叫我公婆来。”
程砚洲攥着顾莞宁发凉的手,紧张地问道:“没有大问题吧?”
顾鹤庭也看着谢晓晨,迫切想知道答案。
谢晓晨站起来收拾药箱,她道:“你们先前待的屋子不干净,灰尘太多细菌也多,小晚又身体不好,可能是感染了。”
“感染?!”程砚洲和顾鹤庭异口同声。
顾莞宁费力睁着眼睛,看三人的口型猜他们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