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洲面无表情地拿起刀,重新哆哆哆切菜,“以防万一而已。”
刚来营区认了个表姐,这会儿又出现个谢小舅,保不齐过阵子再来一个知道亲兄妹原来是表兄妹的。
到时候传出闲话来,被中伤的可是他们家顾小晚。
顾鹤庭却笃定道:“你就别瞎操心了。”
拌好咸菜,程砚洲去捞顾莞宁起床,洗漱完帮她绑好辫子才到饭桌前。
谢明望活像安了监控似的,掐着点过来吃早饭。
饭桌上,气氛有些古怪。
顾莞宁困得睁不开眼,抱着肉包子啃三口中一口,那两口都在吃空气。
顾鹤庭想跟谢明望说让他吃完饭直接留下,照顾顾小晚输液。
程砚洲则用眼神威胁他,要是说出来就绝饭!
谢明望也心不在焉,思考中午除了炸酱面和那两道菜还能做些什么。
他听说小晚喜欢吃糖醋口和辣口的菜,昨天晚上吃了水煮肉,今天弄个水煮鱼成不成?
既符合口味又不失心意,还保险。
在这样的情形下,谢晓晨带着江明月小朋友来了。
看到顾莞宁,江明月头顶用温水压下去的炸毛竖起来,哒哒哒跑过去,尖叫着喊道:“小姨!”
顾莞宁被这声尖叫喊得清醒了些,低头看向身边的小姑娘,“月月吃饭了没?”
江明月把头晃得和拨浪鼓似的,“没吃没吃!”
顾莞宁把她抱到腿上坐着,夹一个肉包子给她,“二哥你给月月盛碗粥。”
月月低头,嗷呜咬了一大口肉包子,满足地眯起眼睛来。
谢晓晨简直没眼看,把手上的两瓶牛奶放过去,“喝这个吧。”
“她刚才怎么没吃饭,听说你没事,今早她一个人吃了两个馅饼。”
江·两个馅饼不叫饭·明月捧着肉包子吃得满嘴油。
顾鹤庭盛碗粥递过去,嫌弃地看着小丫头,“这咋比我还能吃?”
谢晓晨当即反驳:“你也知道自己能吃啊?”
顾鹤庭撇撇嘴,有小舅在,他决定不跟谢晓晨一般见识。
抹抹嘴,他起身说道:“我吃好了。”
说完他看着程砚洲。
程砚洲坐着没动,“帮我请半天假。”
顾莞宁朝他看过去,“请假?”
程砚洲解释道:“你输液的时候不能没人照顾,我就请上午半天,下午再去。”
谢明望一看机会来了,主动道:“我手头暂时没工作,我来照顾吧。”
程砚洲攥紧筷子,张口还没来得及出声,就听一旁谢晓晨说道:“那正好,今天周六月月不上学,小叔你也帮我带带她。”
“我还发愁怎么把这孩子送到卫生所跟着她爸,现在倒是不用了。”
程砚洲默默咽下到了嘴边的话。
多个孩子也行。
已经耽误了好多天工作,顾莞宁催促程砚洲吃完赶紧上班。
程砚洲磨蹭着看谢晓晨给她扎上针才走。
屋里没有挂吊瓶的架子,就挂在了窗户上的插栓上。
顾莞宁就没法躺着,只能干坐着翻程砚洲借来的那本书。
少了瓶葡萄糖,今天只有两瓶,估摸十点左右就能输完。
扎好针,谢晓晨拎着药箱离开,她今天要跟公婆去市里的医院上班。
月月从带来的书包里掏出作业摆好,在顾莞宁旁边埋头奋笔疾书。
谢明望也拿了本书,坐在顾莞宁对面翻看。
这种军事理论的书还挺有意思,顾莞宁看着看着不自觉入迷。
这本书说话也有趣,就是说完等于没说。
至少她这个门外汉没学到点有用的。
一瓶输完到了八点半,谢明望起来换了一瓶。
摸着瓶身他关心道:“凉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