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洲看得好笑,把灌好的热水的暖水袋递进去,“马上要吃午饭,吃完再睡睡完再吃。”
顾莞宁:“……”她怎么感觉暖水袋里灌的是凉水呢?
“哼!这才结婚一年多你就开始挑我毛病了。”顾莞宁睁大眼瞪着他,说着还打了个哈欠,杏眼顿时涌上一层水雾,湿漉漉的看起来特别没有威慑力。
就跟只毛茸茸的兔子一样,眼睛水汪汪,鼓起的脸颊一看就软绵绵的很好捏。
程砚洲扔掉面团,伸手试了下手感,果然跟他想的一样。
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气势一下被戳破,顾莞宁更气了。等注意到程砚洲手上的白面,她下意识抬手摸了下脸颊,结果摸到一手白面。
程砚洲心脏一抖,“我错了我错了,我忘了我手上有面粉。”他掏出手绢来连忙给顾莞宁把脸擦干净,擦完后见她还两眼冒火,赶紧又说:“有错该罚,罚我待会儿不许吃花卷。”
顾莞宁把到嘴边的‘打地铺’憋回去,“不吃花卷你吃什么?”
“我吃馒头。”程砚洲问:“我能吃馒头吧?”
不能!饿着!
顾莞宁哼一声,“可以。”
这下是彻底不困了,顾莞宁搬出昨晚才刚开了个头的围巾,继续为明年的礼物省钱。
程砚洲捏完花卷捏馒头,都上锅以后进屋来,洗把手挪了个凳子坐到旁边。
顾莞宁一个眼神扫过去,提前制止这个人的指导,“你不许说话!”
程砚洲默默闭嘴,盯着看了一会儿,出声道:“我请求说一句话。”
顾莞宁把织的皱巴巴长满洞的一小截放腿上,瞥他一眼,点头,然后捏着四角试图拉扯平坦。
程砚洲清了清嗓子,“今天屋里该通风了。”
顾莞宁怕冷怕风,冬天不像夏天,屋里处处挂着帘子不方便通风,而且通完风一时半会儿也暖和不起来。
她把毛线放下,看着程砚洲叹气,“你还不如不叫我起呢。”
反正也要裹着被子。
“睡多了觉也不好。”程砚洲手又痒了,捏捏她的脸颊,“我感觉你这阵子比先前觉多。”
“那不是你说的我这样很正常吗?”顾莞宁把毛线放篓子里,“而且孟伯母也说了我身体弱,觉多是正常的。”
程砚洲感觉不是。
上年这个时候,那时候他媳妇儿身体更弱,也没见像现在这样,但凡一会儿没看住人就又睡着了。
“上次让江伯父和孟伯母把脉是我刚回来那阵,等出了禁闭再去看一次?”程砚洲有点不放心。
顾莞宁点点头,反正等去表姐家吃饭的时候孟伯母肯定要给她把脉的。
两个人把屋里的窗帘门帘都挂起来,开窗开门,然后躲到床上裹着被子听收音机。
程砚洲边听收音机手上也没闲着,给顾莞宁拆刚才织坏了的毛线。
说到出禁闭,顾莞宁道:“等我能自由活动月月肯定要过来,刚好还有半块肘子,可以把那个炖了。”
她收的这个徒弟还是不错的,勤奋上进,听谢小舅说月月跟着磁带和教案已经学了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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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而且期中考试的成绩也保持在了前三名。
有次月月的表姐过生日,小姑娘特意给她带了一包奶糖一把瓜子,还有用零花钱买的糖炒栗子。
最近因为她被举报就没让月月再每周都过来,免得连累这孩子。
顺带的,这段时间的鲜牛奶也都没有了。
“我看她好像挺喜欢吃芹菜和胡萝卜。”程砚洲说道。
有几次这孩子来家里吃饭赶上有这俩菜,他见媳妇儿都有些不够吃,大半都进了那孩子的碗。
胡萝卜还好,鲜少见有小孩爱吃芹菜,就连大哥家那仨打小好养活的侄子都对芹菜敬谢不敏。
顾莞宁:“……”
她有些不敢相信,“啊?你怎么看出来的?月月最不喜欢吃这两个蔬菜了,还有青椒,还有蒜薹,都不喜欢。”
孩子挑食,表姐为此没少头疼。
程砚洲拆毛线的动作停住,眼里带着疑惑,“不喜欢她还跟你抢?”
“那是你没看到她吃下去的时候痛苦的表情。”顾莞宁说着一脸幸灾乐祸,“我开始也不理解,后来表姐说小孩子都这样,喜欢谁就喜欢跟谁学,月月是见我爱吃她才要吃的。”
程砚洲问:“那这次还准备这俩菜吗?再有这会儿蒜薹也应该下来了。”
反正都不是小丫头爱吃的。
顾莞宁毫不犹豫点头,一点没有坑徒弟的心虚,“当然要准备!小孩子要多吃蔬菜才能长高。”
毛线拆到一半,谢小舅开会回来。
赶上距离花卷出锅不久,谢小舅干脆就和小两口一起吃了顿午饭,还说今晚不开会不用特意给他留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