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顾莞宁的视线在两人身上移动, “二哥你现在脸皮这么薄了?”
顾鹤庭被这句话噎了下, “……怎么说话呢?我脸皮一直挺薄的, 你不要败坏我名声!”
顾莞宁撇撇嘴。
你说这话自己都不信呢。
程砚洲瞅着棋盘思考半晌,终于决定走下一步,随口道:“去的是女同志才不方便吧。”
顾鹤庭:“……”
“啊?女同志?”顾莞宁的八卦小雷达滴滴作响, 眼睛都亮起来,“二哥, 苗大娘是不是要给你介绍对象啊?”
顾鹤庭瞪程砚洲一眼, 试图狡辩,“哪有大过年给人介绍对象的?”
顾莞宁淡淡地微笑:“哦。”那就是了。
顾鹤庭极力否认:“不是你想的那样!”
顾莞宁扭头,继续跟程砚洲的下象棋。
就在某两个人放松警惕时,她猛地出声:“小舅你不会也被介绍对象了吧?”
不夸张, 谢明望听见这话时心脏都咯噔了一下,话脱口而出都没过脑子, “没有!”
“没有的事!”
谢明望干巴巴地否认。
反观顾鹤庭,没来得纠结自己被介绍对象的事在顾小晚心里已经成了既定的事实, 他更加震惊,想不到小舅都这个岁数了还□□心个人问题?
不过震惊归震惊,看小舅的反应应该是没答应人家。
顾鹤庭稍稍放心了些。
他可不想父女还没相认呢, 顾小晚就多出个后妈。
而且能介绍给小舅的女同志想来岁数上两人差不多, 那都这个年纪了, 八成属于丧偶带孩子的情况。
当爹妈的心里都偏向自家孩子。
到时候这刚结婚的两口子, 和刚认回来的闺女相比, 谁亲谁疏还不一定呢?
顾鹤庭想得有点多, 谢明望倒没想这么多,他只单纯不想让闺女以后想起来心里不得劲。
于是他赶紧转移话题。
“去看老师的时间定了,就在去京市的前一天晚上,别的东西不要带,带些饭菜就行。”
“另外,后天初三你们进城给战友拜年,开车快去快回。天气冷,不好骑自行车,在路边等公交车也不方便。”
顾莞宁忙问:“那我们能见多长时间?”
谢明望:“天一黑咱们就走,直接去农场值班室,能待到第二天运输连发车,也就是早上六点。不过稳妥起见,咱们提早半小时去等车。”
冬天黑得早,五点刚过就黑透了,就是说大家见面的时间有十多个小时。
这也就是在节下,而且今冬农场的重心在新建的大棚上,所以后勤部的同志都在大棚附近值班。而原来露天田里的值班室,恰好有顾家那一家子,踏实肯干,值班的工作就落到了他们头上。
正好方便了安排见面。
**
初五和亲人见面,初六一早就得坐火车去京市。
这样收拾东西就得提早。
完了在京市可能要待到元宵节后,研究所的论文翻译工作就得往后推。
还好这个月新发的期刊里只有三篇是严所长画了圈的,顾莞宁已经完成了第一篇,第二篇还差一半。
谢明望主动把第三篇接了过去,初一这个下午直到晚上,除了吃饭上厕所四个人就是在翻译加誊抄稿子。
初二一早吃过饭,程砚洲和顾莞宁出门去严所长家交稿子。
严所长年逾六十,头发花白,脸上的皱纹好像写满了操心俩字,眉心总是不自觉夹起来,板着脸不苟言笑。
他翻了翻三篇论文的翻译,点点头,“你们要是有认识会翻译论文的同志,它的稿子检查合格后我们也收。”
最后一篇明显是另外的人翻译的。
“之前几篇论文的稿酬已经申请下来,你俩在这儿等我一下。”
严所长转身上了楼,手里拿着信封下来,“批条和稿酬都在里面,你们检查一下,没错的话就结了。”
研究所给的稿酬单价和出版社不能比,但胜在票证多,像油票肉票粮票的面额相对较大。
检查完,顾莞宁把过几天去京市以及下半年可能去连市的情况说了说。
前者还好,她到时候带上论文,进度是可能慢了点儿,但好歹不是对方急要的。后者略有些麻烦,自己要想继续接这份工作,两边得通过邮寄通信。
这样一来一回,兴许还不如严所长自己翻译来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