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洲:“……”
顾莞宁:“……”
余光瞥见那拐杖的残影还在靠近,程砚洲连忙抬手把人护住。
谢仲康最终悬崖勒马收起势,木着脸问道:“……你俩这是摆啥架势呢?”
旁边顾鹤庭赶紧扯了扯老爷子让他回来。
徐斯南默默放下茶杯,往后靠在椅背上缩了缩,试图减少存在感。对于造成这种情况,他也很愧疚。
谢明望坐在圆桌的对面,危急时刻蹭一下站起来跨了一大步……基本上没什么用。
他沉着脸,对谢仲康语气不大好,“你太冲动了。”
从来不知道收敛,万一伤到他女儿怎么办?
顾莞宁从程砚洲怀里冒出头来,带着救人不成反自伤八百的通红额角开口解释:“不是程砚洲不让我念大学。”
顾鹤庭举手,“我证明。她俩背着我商量要一起念大学。”
顾莞宁:“……”她头低了些。
如果二哥能把后半句语气中的幽怨去掉,证明会更有说服力。
顾鹤庭呵呵冷笑,“不带我,可能吗?”
顾莞宁&程砚洲:“……”
徐斯南也:“……”
徐斯南吐出口气,再看程砚洲就有点儿惭愧,他错怪这位兄弟了。
但是,“念书还是得趁早,早学早毕业,不用非得一起念大学……”徐斯南挠挠头,小心问道:“是吧?”
知道徐斯南是为自己好,顾莞宁点点头,“徐大哥说得很对。”
萧晴沅松了口气,为自己儿子说话,“斯南以前就说,他表哥家的妹妹聪明机灵很有天分,如果念大学肯定比他还出色。”
顾莞宁不好意思地想去抓额头,刚一碰就疼地倒吸一口气。
萧晴沅担心道:“哎哟这撞疼了吧,我给你拿药膏擦擦。”
抹上消肿药膏,顾莞宁继续原先的话题,“我觉得现在的大学氛围不太好,进去不一定能学到有用的知识。”
徐斯南听完沉默了。
半晌后他才回道:“也有道理。”
“我大学一位老师的专业课现在一周只有一节,到堂的学生不足三分之一。”
然而这两年的情况已经好多了,以前上着课突然就有人冲进来中断课堂,拉着老师去做思想教育。
徐斯南自己念大学那几年刚好是最开始最乱的那几年,但是……他其实也没怎么去上过课。学校乱糟糟的,他都是在家自学,大三申请参与项目,通过后就进了研究所。
研究所比外面安生些,可也有统一的思想教育课堂和反思报告,且思想报告优先研究报告。
一直没出声的徐敬方觑着时机开口,“这几年进机关的年轻同志一届不如一届,大学生也是,名头听着大,一问三不知。”
素质实在堪忧。
谢仲康眉头狠狠皱起来,“那还念大学干啥?念了比不念还差!我家小晚都能给军工所翻译论文,难不成那些大学生不能?”
徐敬方:“……”老爷子这是看不起谁呢?翻译论文是谁都能行的吗?
徐斯南略有些惭愧,“那些论文我也就能看懂,翻译是翻译不出来的。”说也说不出来。
俗称:哑巴英语。
谢仲康缓缓瞪大眼,“啥?”
他有点傻眼,端起茶杯猛灌一口缓了缓心神,喃喃出声:“那我小孙女岂不是比研究员还厉害?”
研究员·徐斯南:可以不用这么对比。
谢仲康吸吸鼻子,“那小明月岂不是比大学生还厉害?”
顾莞宁:这不能相提并论。
饭后唠了会儿磕,看时间不早程砚洲和顾鹤庭又出门了。
徐敬方和萧晴沅去烧水洗漱。
顾莞宁扭头问徐斯南,“斯南哥你不去吗?”
徐斯南站起来懒腰,脑袋晃得跟拨浪鼓一样,“不去,反正我去了也是换个地方睡觉,外面哪有家里舒服,我才不去。”
顾莞宁转了转眼珠,“那你们去哪儿了?都做了什么?”
徐斯南摇头:“这不能告诉你。”
顾莞宁皱着脸,“为什么?”
徐斯南下意识看谢明望,顾莞宁也跟着看过去,“小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