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隐约想起,那年儿时,表弟顾鹤庭帮自己找场子,赢了以后一脸不屑:“以后这种脏活儿不要找我。”
据说这句话来源那位只见过几面的漂亮小表妹。
如今……
呵!
谢晓峰看看小两口,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再看看顾鹤庭,果真恶人自有恶人磨。
此时不跟着起哄就不是谢晓峰了。
于是恶人顾鹤庭有了个外号:顾一口。
去车站的路上顾鹤庭整个人都在深深的自闭中,背对着顾莞宁拒绝交流。
到车站的时候天都黑了,谢晓峰帮着把东西搬到火车上,接好热水才离开。
车子比来时速度更快,一觉还没睡醒,凌晨四点多就到了阳市。
天黑不好开车,亏了曲副团提前俩小时出发,到的时候比车子进站的时间还早了一刻钟。
回到营区,几个人在食堂吃完早饭,回宿舍洗漱后就往床上一躺,睡到晌午饭点才又聚集起来。
顾莞宁抱着竹筐下楼跟大家瓜分,程砚洲把昨天上车前萧晴沅塞的烙饼馒头给切吧切吧下锅炒出来装盆。
谢明望和顾鹤庭去后勤部找人搬床。
再有一周程砚洲爹娘就到了,住在市里相当不方便,只能让二哥去跟小舅住,他的宿舍腾出来给二老。
午饭后都没歇,三个男同志背上在京市买的特产出门,转一圈回来,喝口水又得出门。
领工资!
月初领工资,三个人的工资票证,再加上徐斯南友情提供的两斤半肉票,这样等表姐回来给人接风一次,爹娘来再接风一次,算下来也绰绰有余。
领完工资,第二天几人又进城一趟,打扫打扫房子,再买堆特产寄给京市的亲戚朋友。
回到阳市没几天,顾鹤庭就带团去东面的山里训练。程砚洲年前定了要参加任务,这次除了打的背包什么也没带,吃了顿油渣饺子就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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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砚洲的爹娘比谢晓晨一家到得还早,火车预计晚上八九点钟到站。
这天顾鹤庭从山里回来,猛炫三个馒头一盆菜,吃完开始和面。
一半捏饺子,一半扯面条,有多的就烙几张饼。
饺子是顾莞宁打算给柴红英带的,酸菜油渣和韭菜鸡蛋两个馅儿,还有她最爱吃的黄桃罐头,以及一沓粮票和半斤肉票。
这些票是严所长前两天刚给的,说是以后会尽可能给顾莞宁申请涨稿费,让她千万不要推辞。
另外,s刊最新一期的专刊质量过硬,研究所准备开几天会讨论一下。
因为论文篇幅过长数量太多,交给顾莞宁翻译少说也要几个月,严所长和副所商量过后决定让顾莞宁也来参加会议。
现翻现听现讨论。
捏饺子的时候,谢明望几次欲言又止终于决定开口,“小晚,待会儿见了砚洲的爹娘,你准备怎么介绍我啊?”
顾莞宁一下被问住了。
对哦,她该怎么介绍?
瞒着肯定不行……
“实话实说?”
谢明望追问:“怎么说?”
顾莞宁看他:“说您原来是二哥的小舅,也是我小舅,后来成了我爸?”
忽略话里的内容,谢明望顿时神清气爽。
多少天了?
他家小晚终于喊他爸爸了!
谢明望强自压住喜悦,“爸爸觉得可以。”
“但是有个小问题需要注意。”
顾莞宁:“……”
这莫非就是领导的毛病?
谢明望自顾自说道:“不是后来才是,是本来就是。”
顾莞宁:“……”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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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随便吃点东西,三人就出发去车站接人。
幸好这个点站台前人不多,三人站在高处眺望,一辆火车咔嚓咔嚓进站,不多时就有乘客大包小包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