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养生系统(慢穿) 第708节(2 / 2)

    她握着画笔,一笔一笔地填充芦雁的羽毛。她觉得大雁能飞跃千里,是一种很厉害的禽鸟。她还记得蜀中的山和水,希望秋归的大雁能替她看一看家乡。

    “先生,你看我画得如何?”

    小娘子捧着画,脸上是忐忑的表情。崔白很认真地看过女弟子的画作,她画中的芦雁是一公一母,俨然是一对的。她喜爱的大雁,和崔白画的大雁完全不一样。

    崔白眼里的秋天,是肃杀的,瑟瑟的。

    而八娘眼中的秋天,是温柔的,丰收的。

    “八娘的雁画得很好。”崔白觉得孩子眼里的景色,真漂亮啊,“只是你的芦苇画得不够细腻,笔法还需要练一练。”

    八娘学作芦雁图,足足练了五年,才画出来自己心目中的样子。她见家中拮据,两个弟弟又要升学科举,家里快要连猪肉都吃不起了。

    她想要卖画挣钱。

    她把自己的芦雁图挂到画肆,取了一个笔名叫苏八,五千钱卖断。虽然这笔钱不多,对于八娘来说,她很满足了。她用钱买了画纸和颜料,又给两个弟弟买了小山似的辅导书,打了一小壶酒和两斤炙猪肉,当天把钱花完。

    她的画很快被有钱人卖走,据说掌柜卖了两万钱。八娘得知此事,没有生气,掌柜有客源、她没有,光靠她自己卖画,恐怕卖到明年都卖不出去。

    掌柜问她:“苏八,还有画吗?”

    八娘学着男孩子的粗嗓音,问:“客人想要什么画?”

    “客人想要八雁图,你能画吗?”

    “能!”

    八娘接下这一单,见过买家。买家是一个很年轻的小郎君,恐怕才跟苏轼这么大,他有钱,打听到眼前这个就是画芦雁图的“苏八”。

    “苏八竟然这般年轻?”赵宗汉很稀奇。

    “对,我今年二十岁了。”八娘说,其实她才十七。

    “苏兄,厉害啊!”赵宗汉给了一万钱定金,说为期一个月,画成之后再给十万。

    八娘从小到大没挣过那么多钱,她压着声音说:“十万不够,要十五万。八只芦雁凑在一张画上,光是构图我要一个月。你要我一个月交画,我要不吃不睡大半个月。”

    “那就十五万。”

    赵宗汉没想过讲价,一看就是人傻钱多。他提出一个要求,要有江湖荒远之趣。

    八娘收了钱,心中有数。

    她在书房里铺好画布,两个弟弟都不许碰。苏轼看姐姐画得辛苦,劝她:“大姐姐,要不让我画两笔吧?我画得也不差。”

    “不行。”八娘把他推开,“这是我答应了别人,要画好的。”

    “答应了谁?”苏轼竖起耳朵。

    八娘:“我不告诉你。”

    《八雁图》画成的第二日,八娘带着画出去,提着一大袋钱回来。苏轼看着空荡荡的书房,心里还有些遗憾,怎么大姐姐不叫他多欣赏两日呢?

    她画得多好哇!

    数日之后,赵宗汉过生日,他请老同学苏轼去家里玩,顺带喊上苏轼的弟弟苏辙。主人家十分喜欢这副《八雁图》,特地把画挂在正厅中央。

    “你们来,且看一看我的画!”赵宗汉穿着一身红衣,好不得意,“这是我跟画坛新秀苏八先生买的画,我花了足足十六万钱,这羽毛画得有多细腻啊……”

    “唉,我看苏八先生人年轻,长得也俊,只恨没有结交的机会。”

    “我想请他来生辰宴的,他不肯来。”

    赵宗汉吧嗒吧嗒地说着,苏家兄弟对视了一眼,觉得这副画太眼熟了。

    苏轼小声地问弟弟:“我没看错吧,怎么跟大姐姐画的一样?”

    苏辙点头:“没看错,应当是大姐姐画的。”

    苏轼:大姐姐是那个苏八?

    苏辙:对!

    作者有话说:

    历史上八娘嫁给她的表哥,十六岁时她与舅舅的儿子程之才结婚。她婚后经常受程家虐待,十七岁生一子,身染重病。程家不予诊治,苏洵夫妇把苏八娘接回家治疗,病情渐有好转,而夫家却以“不归觐”夺走苏八娘生的孩子,以致苏八娘旧病复发,三日便亡。

    这个世界的蝴蝶效应之下,苏家人进京,八娘学画画,将来她会和赵宗汉结成配偶。赵宗汉是宋太宗皇帝的曾孙,原宋英宗赵曙之弟。为人博雅该洽,无他嗜好,唯诗、书,法度自守,兼工画芦雁。若是夫妻之间志趣相投,八娘这辈子应该会美满一生。

    有参考煎茶、点茶的资料。

    有参考苏轼的《试院煎茶》:蟹眼已过鱼眼生,飕飕欲作松风鸣。蒙茸出磨细珠落,眩转绕瓯飞雪轻。银瓶泻汤夸第二,未识古人煎水意。君不见,昔时李生好客手自煎,贵从活火发新泉。又不见,今时潞公煎茶学西蜀,定州花瓷琢红玉。我今贫病长苦饥,分无玉碗捧蛾眉。且学公家作茗饮,砖炉石铫行相随。不用撑肠拄腹文字五千卷,但愿一瓯常及睡足日高时。

    有参考苏辙《和子瞻煎茶》:“北方俚人茗饮无不有,盐酪椒姜挎满口”。

    第676章 赵祯无遗憾(89)

    ◎赵多肉、赵葡萄◎

    庆历八年, 三位公主刚满五岁,大臣们又开始催生。

    韩琦进位资政殿大学士, 又加观文殿学士。萧靖每次看到这群学士们都觉得很烦, 正经事没说多少,非得盯着他说立太子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