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世颜无奈的又道:“可是他绝不是叶大哥。”
其实他不说,冷恒也猜到了,如果是叶知秋的话,他为什么不回冷家庄,一个男人不可能扔下自己的妻子和女儿,特别是叶知秋那样的男人。如果是叶知秋,更不可能会对吴世颜下手,可是绝影刀又为什么会出现?冷恒思索着道:“他打伤你,用的是绝影刀法?”吴世颜坚定的道:“是的,而且是绝神弑佛。”他苦笑,因为似乎绝影刀和悲伤剑这辈子好像是宿敌一般,刀能克剑,剑却永远不能赢刀,而冷恒的枪又克刀,三人又是好兄弟,这种事只有苦笑。孟涵涵却努力的摇头道:“知秋没有死,他还活着,活着。”没有人确定的给她说,叶知秋已经死了,谁也不想打破她那美丽的幻想。一个女人平时似乎没有什么,只是深夜,当她带着叶紫嫣的时候,又有谁知道呢。他们只知道一个女人要成承受这种生活,是不容易的,即使是一个男人也不可能能这样若无其事。叶紫嫣轻轻的道:“娘。”孟涵涵终于忍不住抱着叶紫嫣大哭起来,哭得肝肠寸断,哭得在场的人也不忍,他们安静的走出大厅,让孟涵涵好好的发泄。
春末,春天总是过的很快,快的让人不知所措。孟涵涵已经离家快十年,她想回家看一看自己的父母,任何人发生这种事,父母都是最好的依靠。她带着叶紫嫣走在回家的路上,冷恒和孙莎莎带着冷凌风跟着她。那边树林,当年她就是在这里遇见叶知秋,继而跟着叶知秋离开的,此刻她驻足在树林中,她在回忆,在幻想。揪心的是,她似乎苍老了很多,没有往日的欢笑,有的只是忧郁,初夏的太阳是暖和的,就像母亲的怀抱一样温暖。她在树林缅怀了很久才转过头对身后的冷恒他们一笑,跨步朝树林外走去。
剑阁,这个城市已经接近滇南,吴世颜带着陈心仪来到这座城市,他还清楚的记得钱阳临死之前所说的话,陈剑当年说他要到剑阁来寻找一个女人,所以他们来了。剑阁虽然是偏远城市,但是四通八达,经过此处的商旅络绎不绝。车水马龙,吴世颜带着陈心仪径直走进了最大的一家栈,他没有着急去打听,因为他不用打听,他在房中等待,等待暗影盟的人来告诉他。陈心仪那把漂亮的剑依然在她手中,让人不解的是她居然也不知道怎样能将剑中的秘密拿出,她研究了很久,始终研究不出。
苏州,一个偌大的庄园前,孟涵涵终于到了孟家庄,她哭了,想起自己的父母,她哭了,她终于回家了。门外扫地的家丁看见她,竟然有些恼怒,他大步走上去吼道:“让开,这里不是你随便站的地方。”孟涵涵没有说话,依然安静的站在门外,那家丁居然拿起扫帚就要去赶孟涵涵。扫帚挥下,却嘭的一声四裂开去,扫帚的竹子上插着一片枫叶。冷凌风身影一闪挡在了孟涵涵和叶紫嫣的身前。那家丁呆在原地,恐惧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孩,有些小孩比魔鬼还可怕,冷凌风就是这样一个小孩。门外的打斗声惊动了孟家庄的老管家,他急忙跑出来,一边走一边吼道:“是什么人,敢在孟家庄”他呆住了,满是皱纹的眼角有泪流出,他颤抖的道:“小姐,小姐,小姐。”说完转身跑回庄中,孟涵涵含泪也跟着走进庄内,那扫地的家丁再也不敢阻拦。两个老人从庄中颤颤巍巍的搀扶着走来,孟涵涵发现自己的父母苍老了很多,头发已经花白,这几年她却没有做到子女该敬的孝道,想起当年离家的情景,她哽咽了,牵着叶紫嫣停在原地,缓缓跪下。孟涵涵哭着道:“母亲,父亲,不孝的女儿回来了。”孟父和孟母走过去牵起孟涵涵道:“女儿,你回来就好,这是你女儿吗?”
孟涵涵对叶紫嫣道:“叫外婆,外公。“叶紫嫣很听话,乖巧的道:“外公,外婆。”两老连声答应,轻轻的抚摸着叶紫嫣的头发道:“乖,乖,知秋呢?”一句简单的问题,却震惊了所有人,他们为什么知道叶紫嫣的父亲是叶知秋?孟涵涵又哽咽了,她居然没有发现这个问题,只是哭泣。叶紫嫣低下头道:“父亲过世了。”两滴幼小的泪珠滴落在地,两老朝后退了两步,晕倒过去。很久很久,两老睁开眼睛,看见的不是孟涵涵,也不是叶紫嫣,而是孙莎莎。两老有些惊讶,孙莎莎站起身礼貌的叫了声:“伯父,伯母,我去叫涵涵。”
房间中,孟涵涵憔悴的坐在两老的床前,两老疼惜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虽然身为子女离家将近十年,可是父母永远都是慈祥的,当初的那种怒气早就消失,何况孟涵涵现在已经失去自己深爱的男人,身为父母自然不会再说什么。两老昏迷的期间,孟涵涵已经从老管家那里得知,原来这些年,叶知秋一直用自己的名义悄悄的遣人给两老送来很多东西,孟父本来是朝廷命官,官场是黑暗的,在朝中他一直受排挤,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孟涵涵失踪之后,他的仕途一帆风顺,直到告老还乡,回到家。然而奇怪的是几年内,居然有很多人想要刺杀他,却每次都有人出面将刺杀死。孟涵涵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叶知秋所为,她更感激,心更痛。现在暗中保护孟家庄的人还在,只是从不曾骚扰他们的生活,这件事连吴世颜都不知道。暗影盟的成员太多,他根本不会仔细去过问每个人的任务。冷恒走进房中鞠了一躬,两老却道:“这是?”孟涵涵道:“这是知秋的兄弟,冷恒。”
暮年的两老露出了笑容道:“冷兄弟,请坐。知秋不在的这些日子多亏你照顾小女。”
剑阁,吴世颜终于等来了消息,他带着陈心仪急匆匆的赶往一处大宅,一座看似荒废的大宅。门前有一个乞丐,一个女乞丐。吴世颜远远看着这个乞丐,有种不同寻常的感觉。那乞丐没有向过往的行人要钱,而是像一条狗,守护在门前。这大宅似乎就是她的家,陈心仪也感到奇怪,两人就这样缓缓走过去,那女乞丐抬起头,带着不友善的眼神瞪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