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清雅唇边扯出自嘲弧度：“我不想害他。”

    顾佳佳又皱起眉：“可是你之前针对林栖……”

    “钱一竣对林栖感兴趣，他在查她的身份，因为林栖破坏了他很多行动，”荣清雅捏紧了手，“我想提醒她，但又不能直说。”

    “如果我背叛，甜甜和我老公都会死。”

    顾佳佳想到什么，又提起一颗心：“那天呢？那天你抢走的咖啡是不是下了药？”

    “我以为下了，其实没有，他虽然疯，但不是傻子，不会选在剧组动手。”

    荣清雅恍惚道：“我已经碰了那玩意很多年了，脑子被破坏得很严重，有时候精神恍惚，会出现幻觉，当时莫名认为他下了东西，才过去抢走。”

    顾佳佳沉默下去，看着她麻木又消瘦的面容。

    想到了第一天在剧组见到的荣清雅。

    当时她虽然瘦，却美得不可方物。

    她还和赖雨瞳羡慕的说，以后要是能成为荣清雅这样的人就好了，独立自信又自由，拥有从容面对这个世界的底气。

    谁能想到，背地里过着的竟然是这样的人生。

    荣清雅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笑了一下，似乎觉得她有些天真：

    “你不用同情我，我不是什么好人，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我也做了很多坏事。”

    “我帮你们，只是为了给甜甜留一条后路。”

    林栖身份不简单，加上一个言家，是她目前唯一能看到的希望。

    顾佳佳没有问，她现在帮了林栖，如果这次没有成功，她自己要怎么办？

    车子开过弯弯绕绕的山路，在半个小时后，抵达了一处隐藏在山里的小村庄。

    很偏，几乎不会有什么人来的那种村子，连路都是泥。

    人烟稀少，大多都是老房子，已经天色昏暗，也没见几家开着灯。

    她们抵达的时候雨已经小了很多，但路上仍然空无一人，看起来像是一座藏在深山的鬼村。

    车子驶入进去，荣清雅脸色逐渐白了起来，她捏紧了林栖的座位边缘，头往前探：

    “前面这条路往右拐，穿过这片树林，会看到一个大门，那里面就是毒贩的根据地，门口有两个人看守，如果有外来车辆试图进入，他们会立刻射击。”

    “进去后再开四百米，有个很大的老式四合院，你队友应该就在里面，如果在的话，可能会在左手边二楼，专门关人的地方。”

    荣清雅显然已经混入内部，对一切都了如指掌。

    林栖一边记下，在村口找了个无人住的带屋檐的房子，将车停在门口。

    丢了一把雨伞和一部顾佳佳的手机给荣清雅：“多谢带路，你可以下去了。”

    荣清雅见她要关上车门，忙拦住，说道：“林栖，等一等警方，他们应该马上到了，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还小，你不要冲动！”

    林栖没吭声。

    她急了：“你这样会死的！他们本来就一直想找机会把你做掉，你一个人进去……”

    “我不会。”

    林栖打断了她，略低下头，目光沉静。

    “这个世界，没有人杀得了我。”

    话落，趁荣清雅怔愣时，她关上了车门，继续踩下油门，调转方向盘，朝着荣清雅说的路口拐了进去。

    顾佳佳心脏扑通直跳，整个人绷紧了：“就在前面，林栖，我看到那个大门了。”

    林栖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伸进旁边装了扇贝的熟料袋里。

    下一秒，直接猛踩油门，朝里面冲去。

    靠近十米左右，警报声顿时响起。

    上面藏在树里的两个岗，还有下方门边的亭子，同时有人探头出来，握着冲锋枪朝她们射击。

    子弹噼里啪啦打下来，落在防弹的房车上。

    顾佳佳脸都吓白了，下一秒却见林栖忽然摇下车窗，半个身子探出去，甩出了几个扇贝壳。

    枪声顿时停止了。

    林栖回到座位，重新关上车窗，接着踩死油门，撞破大门冲了进去。

    顾佳佳抓紧扶手，趁机回头，只见到几个岗位寂静一片，树林幽暗。

    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心脏扑通直跳。

    隐约猜到，那几个人恐怕已经死了。

    第14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