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互道了个“请”字,刘岩坤噌往安通的面前一纵,双掌合十往前一推:这一招叫老君关门,朝安通的花盖穴打去,刘岩坤这回连压箱底的功夫都拿出来了。
安通心说:你不是铁砂掌吗?今儿个让你碰碰我身上的筋骨。想到这儿,安通把胸脯往前一挺,骑马蹲裆式,把肚子一鼓,双手叉腰,“嗯!”在这儿等着挨打,耳轮中就听得嘣的一声,刘岩坤的双掌正砸到安通的花盖穴上。要换个别人,这一掌下去,那胳膊、手就全废了。安通的筋骨硬如金刚,刘岩坤这一掌落上去,震得他双臂发麻,两个手腕子好悬没折了,掌如火烧似地那么难受。再看安通纹丝不动,面色泰然。
刘岩坤急忙倒退几步,右手一捋胡须道:“好硬啊!”安通咧大嘴一乐:“阿弥陀佛,刘岩坤,怎么样?见好就收吧,你差的多呢!”这可不是大话。
刘岩坤一合计:既然我一次没打动人家,再伸手也是白来,反而人家要伸手打我一下,我可受不了,干脆,见好就收吧。想到这儿,刘岩坤身形后退,满脸赔笑道:“安通师父,我领教了!高!”老头说完转身下台,分人群回归东看台。
大伙儿见刘岩坤回来了,纷纷上前问阵。张文玉道:“贤弟,你连胜四阵,仍不含糊,如果这些弟兄们都能像你一样,咱大明快是必胜无疑啊!”“哥哥,您甭捧我了,我根本不是安通的对手,这是见好就收。您派人去吧。”
就在他们说话的功夫,坏了,张武器上台了。
再看张武器来到台上,秃脑袋一晃,啪啪啪把胸脯拍了三响,道:“安通,认得我吗?”安通睁怪眼看看侯杰,便问:“你是何人?”张武器一报名姓,安通连连点头道:“哟,您就是张武器?失敬失敬!久闻大名,如雷贯耳,闻而未见。没想到二侠赏脸登台,贫僧非常荣幸!来来来,贫僧陪您走几趟!”张武器并未答话,转动身形,使出三十六路开元拳,纵身往前就是一拳。
再看张文玉,坐在东看台上二目圆睁,观望着台上二位的一招一式,心急如火,他暗暗为二弟张武器担心。他心说道:二弟呀二弟,你这么大岁数了,怎么一点也沉不住气?你就没想想自己是不是安通的对手?连刘岩坤都大败而归,何况是你呢?你这不是找着栽跟头吗?
张文玉有心去换兄弟,但又一想道:不行!让人看着我们太不值钱了,哥儿俩打一个,可不过去吧,又怕二弟吃亏。
你看张文玉忧心冲忡,李萧又如何安然得了?他心中暗道:二哥,您这不是找着丢人吗?您那两下子我又不是不知道,未必高于刘岩坤。李萧有心上去把张武器换下来,一看人家正打得不亦乐乎,自己不好插手,急得他手心都冒了汗。按下他不说。
单表台上,虽说张武器的三十六路开元拳也不含糊,但一跟安通比就显得逊色多了。
没出二十个回合,张武器打了安通三拳:头一拳打到后背上,第二拳打到安通的小腹上,第三拳打到脑袋上。再看安通纹丝不动,若无其事。这下可把张武器给急坏了,他心里一急,手足无措,朝安通当胸就是一拳。安通一闪身,噌一把抓住张武器的手腕子,只见安通单臂叫力,往外一甩:“你给我出去吧!”就像大人扔小孩儿似的,嗖的一声就把张武器从擂台上撇下去五六已远。
大伙儿一看,吓了一跳,呼啦往两旁一闪,亮出一片空地,张武器脑袋朝地就栽了下去,眼看脑袋就要挨地的一刹那间,他丹田叫劲,腰里一使力,啪一个倒毛跟头,双足落地。幸亏他的功夫过硬,否则非摔个脑浆迸裂不可。
虽说没有摔着,但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人家从台上扔下来,张武器脸上发烫,唰一下就红到了脖根儿。他回到东看台,唉声叹气地往那儿一坐,道:“唉,这跟头栽得好暴哇!”
张文玉道:“二弟,这是你自找的。四两棉花纺一纺,你看看自己是不是人家的对手?贸然上台,轻举妄动,你说你能不当众现丑吗?”
张武器心中本来就窝着一团火,听大哥这么一说,脸上就有点挂不住了,他埋怨道:“大哥,您说的这叫什么话?您也不伸手,我也不伸手,咱还打得哪份擂?我不就是输了吗?我没人家的武艺高,您叫我怎么办?难道说因武艺不高就临阵畏缩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