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什么鬼地方会取名叫a市啊???
要知道,私自伪造警服警徽以及警察证可是违法的,更何况是现在这样,一帮人大摇大摆地出现在有监控录像的医院里。
a市公安局,a市人民医院,这还是她当年写小说懒得想背景,随手写了个英文字母哈哈哈哈哈哈呜呜呜呜呜呜……
祁妙委屈地捂着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怎么穿书这事儿,还能发生在她一个根正苗红、信仰马克思的社会主义接班人身上呀!
可她这一举动看在谈靳楚眼里,只觉得她是在装傻充愣。
他轻描淡写道:“在你醒来之前,由于说出的话实在太让人震惊,医生已经针对你的大脑和精神做了好几遍检查。”
又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祁妙,“你的身体没有任何的问题,我们现在就可以带你回警局。”
“别别别!先容我缓一缓!”祁妙急得双手举过头顶。
但越是着急,脑子就越是一片空白。
她拼命地回想着自己当年写的剧情,可那毕竟是小学时候写的,过去好多年,再加上羞耻心作祟,那些没常识、没逻辑甚至让人尴尬到能抠出一套海景别墅的剧情,早就被她刻意给忘个一干二净了。
况且,况且——
祁妙紧紧咬着嘴唇。
眼前站着的,是位有警察证的、正在认真办案的人民警察!
她终于反应过来,现在哪是回忆看完介文加qq裙,幺五二二七五二爸以小说创作的时候,当下最关键的,是如何跟刑警们解释,她一个小女生,是怎么在昏迷时说出十年前操场埋尸的凶手的作案过程的!
可是……
祁妙眼神又开始放空。
她真的说出来了吗?是做梦说梦话?还是她当年为了推动剧情,一拍脑袋,随便给这个被穿的路人甲小女孩角色加的一段台词?
身边的女警姐姐也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妹妹,别紧张,你只需要认真配合我们就行了。”
啊啊啊啊啊啊可她本人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即将要参加的高考的学生,这让她怎么配合啊?
祁妙眉头紧皱,表情痛苦,大脑极度混乱。
想不起来,真的一点儿都想不起来!
见她情绪失控得太过明显,后排的两个护士姐姐立马冲上前来,一人站一侧,一边温声询问她的情况,一边轻轻顺着她的胸口,帮助她平缓那急促的呼吸。
“小妹妹,放轻松,来跟着我学,呼气,吸气,呼气,吸气……”
可祁妙仿佛又回到了她同桌在她耳边说话时的状态,什么都听不进去。
她开始用力地揪自己的长发,然后眼白一翻,倒头又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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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妙再次醒来,是被水给淋醒的。
这回甚至比上一回出现幻觉时在操场上淋暴雨还要难受。
因为现在暴雨的剧烈程度更胜一筹,并且此时此刻,她正躺在地上的积水里泡着。衣服全被被浸得湿透,还混合着雨水冲刷后的淤泥和细沙粒。
祁妙动了动手指,她感受出来了,身下躺着的材质凹凸不平,很是熟悉,这是……
学校操场的塑胶跑道。
但她的意识极其混沌,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做梦,又或者是野菌子中毒出现的幻觉。
只知道她现在似乎连呼吸都非常费力,长发浸泡在沙石泥水里,脸上还被那倾盆的暴雨噼里啪啦砸得生疼,她无意识地将身体紧紧蜷缩在一起。
直到天边一道巨雷乍起,这才把她给惊醒。
祁妙艰难抬起胳膊,抹了把脸上的污水,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前的一切熟悉又有些陌生,因为在她躺着的侧前方几十米处,是一个大土坑,直接将塑胶跑道给挖断。
而她身边,则是几个半米高的水桶,接满了从天而降的雨水。
水桶左边,是用塑料布盖住的建筑材料,根据脚边冲刷的污水判断,底下应该是沙子。水桶右边,则是一台大型混凝土搅拌机。
俨然一副操场施工现场。
祁妙用力眨了眨酸涩不堪的双眼,甩了甩快要进水的脑袋。怕不够清醒,她又毫不留情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疼得“嘶——”了一声,祁妙的心态彻底崩溃了。
这又是个什么情况啊?
她不是在大太阳下听校长演讲吗?操场上那些穿着校服的高三班级队伍呢?她同桌沈荟又去哪儿?为什么只有她自己一个人躺在这里?
还有,脑海里那段在医院病房的记忆又是怎么回事?她穿进了小学时写的小说里还碰见了书中的男主角又是怎么回事?
祁妙是个乐观开朗的女孩子,可接连出现在脑海中诡异场景,身体上遭受的暴雨洗礼,她还是忍不住哭出声来。
呜呜呜呜呜都怪那碗野菌子炒腊肉!
她愤恨地抹了把眼泪跟雨水,撑着身子想要站起来。
忽然间,余光里瞥见的一道身影,让她又噗通一声趴回了泥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