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走更?远的路,去攀更?高的山。
……
祁妙坐着轮椅,停在?了家中父母的卧室门?前。
她握上?门?把手?,心跳逐渐加速。
既想要迫不及待地走进去,看一看、摸一摸爸爸妈妈住的地方。
又有些担心害怕,因?为她在?写小说的时候,嫌原本“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剧情不够解气。
脑子一抽,干脆把“祁妙”写成了失去父母的孤儿,被一位低调的富豪老?奶奶收养。
她后悔又忐忑,不愿见到房门?打开后,空空如也?的卧室,连可供自己回忆的东西都不复存在?了。
胳膊微微颤抖,她紧了紧,拧动把手?。
却发现?,这扇门?……她打不开。
无论怎么?用力去拧、去掰,都打不开。
爸爸妈妈卧室的门?是从来不会反锁的,为什?么?打不开呢?
祁妙鼻子发酸,泪眼朦胧,心中又急又怕,执拗地继续跟门?把手?较劲。
怎么?还是打不开……怎么?还是打不开?
视线一片模糊,她顾不上?擦脸颊的泪水,抬起胳膊“咣咣”砸门?。
“妙妙?妙妙你怎么?了?”
站在?她身后的谈靳楚连忙俯下身,攥住了她的手?腕,关切地问,“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吗?你可以跟我?说,我?来想办法帮你解决。”
“谈警官……”
祁妙攥住他的t恤衣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爸爸妈妈卧室的门?打不开了,这扇门?它打不开了……怎么?办,我?回不了家了……”
我?回不了家了。
我?见不到爸爸妈妈了。
怎么?办啊……
“妙妙,你先冷静一下。”
谈靳楚的声音依然清泠泠的,字字回响在?她耳边。
他抽了几张纸巾,塞到祁妙手?里,让她自己擦眼泪。
然后走到门?前,也?握上?了门?把手?。
祁妙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动作看。
男警骨节分明?的手?拧了两下,还是没?拧开。
她积压许久的情绪,忽然间就彻底爆发了。
捂着脸,哑着嗓子哭出了声来。
谈靳楚只好赶紧蹲下来安抚她。
“没?事没?事,可能只是门?锁坏了而已,别着急,我?这就打电话找开锁的师傅过来……”
“不是这样的。”
祁妙哭着打断了他的话。
“这扇门?没?办法打开了,这是这个世界对我?的惩罚……”
谈靳楚听得了皱眉头。
“惩罚?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呢?咱们妙妙又没?做错什?么?。”
他的语气很温和,像是冰雪开化后的春意融融。
祁妙埋着头,只觉得更?加愧疚和自责。
“对不起……”
“什?么??”
谈靳楚没?有听清。
小姑娘攥着湿哒哒的卫生纸,开始揪自己的头发。
“对不起,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是她给笔下的角色赋予了伤痛和折磨,甚至寥寥数语就写死了一条鲜活的生命。
她才是一切罪恶的始作俑者。
因?为想写一般能够跟主角团们对着干的大boss,所以这个世界里就有了那个手?眼通天、神秘莫测的组织。
因?为想写一位引起读者同情的花季少女,所以这个世界里,花添锦就死在?了浮萍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