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负心后我嫁给他宿敌 第73节(1 / 2)

说着, 他向前倾身, 颤抖的手指轻轻握住那白皙的柔夷,感觉心里踏实了些许。

    甘十九瞧见自家大人?小人?得志的神色,无语问苍天。

    他早料到姜云初会来, 从逼赵琦向姜云初求助,姜云初会从齐铭瑄口中得知真相?, 到步莲婷将人?带来, 一?环扣一?环,皆是他家大人?欲擒故纵的套路,为了挽回美人?耍的心机手段。

    “大人?,卑职拳头硬了, 想出去冷静一?下。”

    他知晓自家大人?没空搭理自己,将换了新水的铜盆、干净纱布等?一?干物件备齐后,拉着看好戏的步莲婷躬身退下,还贴心地为他们关上门。

    冯观头侧在软枕上, 脸朝外,双目紧闭,眉头痛楚地锁着, 脸颊殷红得不?正常, 热气从皴裂的嘴唇间吐出, 一?丝一?缕, 忽轻忽重, 仿佛难以为继。

    他张了张嘴,嘶哑如砂纸:“我……口渴。”

    姜云初察觉, 端来茶水,送到他嘴边。然而,对方作极度虚弱状,艰涩道:“喝不?了……你喂我一?口……”

    姜云初见他虚弱得连喝水都困难,心揪着痛,端起水杯含了一?小口,低头渡过去。

    唇齿芳香,冯观觉得诱人?至极,无奈浑身动?弹不?得,只得与她唇瓣相?接时,老?老?实实咽水。

    冯观喝完水,唇还残留着湿润的水渍与对方的体温触感,露出餍足的笑意:“死而无憾了。”

    姜云初拍拍他的手背:“别胡说,你死不?了。”

    冯观转头看着她,展颜一?笑:“对,你来了,我就死不?了。”

    姜云初感觉心口被对方灼热的皮肤烫伤,痛得很揪心:“你怎么这么傻,‘梳洗’是何等?残酷的刑罚,怎么就乖乖承受呢?”

    冯观气息薄弱地说道:“因?为这是你给我的惩罚。”

    姜云初难受地摇了摇头,一?滴泪水从眼?角垂下:“不?是我。我没有让你承受此等?残酷的刑罚,甚至那一?百大板都让人?去传令撤掉。”

    闻得此言,冯观目光一?凝,眉宇间凌戾夺人?的意志,即使再虚弱的气色也牵制不?了。

    姜云初指尖从他的手,移到他的脸,抚平眉间拧紧的纹路,低声道:“对不?起,都怪我上了别人?的当?,害你至此。”

    愧疚的情感让她的心拧紧,一?抽一?抽地痛,泪水一?滴一?滴地从眼?眶滑落。

    冯观直视姜云初,慢慢道:“那我们两清了,好吗?你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吗?”

    “不?生气了。”姜云初摇晃着脑袋,眼?泪收住,幽幽询问:“可你为何瞒着我你跟王振之间的关系?”

    “因?为我想让你回到我身边,若让你知晓我跟王振的关系,只怕再无可能了。”冯观安静地注视她,目光幽深炽热,“笙笙,如今误会解除了,我们的亲事还作数吗?”

    姜云初被这目光刺得内心瑟缩了一?下,莫明地有些心慌意乱,耳根发热。她别过脸去,讪讪道:“子生三年,然后免于父母之怀。夫三年之丧,天下之通丧也。此事等?我的守孝期满了再回复你……”

    冯观闻言心头一?凉,仿佛头脑发热时被泼了盆冰水。

    “我知晓你并非是个纯良之人?,身边虎狼环伺,许多事皆为情势所逼,为势所做,如今又?为了救我奋不?顾身,如此深恩厚义,我非草木,焉会无情?只是,父王临终前千叮万嘱,切不?可嫁给你。我得慎重考虑。”姜云初看向冯观,神色认真。

    冯观眼?底仿佛涌动?着一?抹猩红色,只觉喉咙口一?股腥甜险些喷出。他牙关紧咬,硬生生将心头血咽了回去。

    此时,婢女送来白粥,姜云初知晓他伤病交加久未进食,将上面一?层熬得浓稠的粥油刮走,一?口一?口喂给他吃。

    冯观本就痛得毫无食欲,得闻姜云初之言,心底不?得劲,哪还有心情吃得下,加上这伏着的姿势喂食艰难,这粥吃得是洋洋洒洒,几乎全洒在枕席上。

    姜云初无可奈何,只好又?用嘴含了喂他。

    冯观食不?知味地吞咽了几口,后来想到姜云初的话,悲从中来,唇舌倏然卷缠而上,火热而动?情。

    他趁着对方慌神之际,轻轻啃咬轻启朱唇,舔舐贝齿,又?用舌尖抵在他敏感的上颚处,前后来回勾扫。

    强烈的酥麻感惊得姜云初忍不?住向后躲避,可冯观容不?得她退避,朝床外的那只手箍住她的胳膊,将人?牢牢锁在这个吻里。

    拉扯间,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又?裂口,新换的纱布又?再染红,几乎要渗出血来。

    姜云初察觉,心疼之余气恼他不?爱惜身子,一?口咬在他唇上:“冯少游,你给我适可而止,不?要命了是不?是?”

    冯观后背疼得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喘,半张脸无力地搁在姜云初肩窝:“好疼,疼死我了,动?不?了……”

    “自作自受,活该!”姜云初嘴里虽骂着人?,但手还是小心托住对方的脑袋,轻轻挪到枕上。

    冯观缓过劲来,笑了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姜云初贫嘴道:“你不?做鬼也风流。”

    此时已是黄昏,斜阳透过窗棱射入,余晖煌煌如金。

    她心想着今日天刚启蒙便离家,养父母定然担忧,是时候归家了,便转身道:“见你无恙我便心安,我要回去了,明日再来看你。”

    冯观撇着嘴,酸溜溜道:“你去意已决,只怪我这伤伤得不?够分?量,我不?拦你。”

    姜云初哭笑不?得:“你是三岁稚童么?”

    冯观不?语,以目视她,眼?底微现委屈之色。

    姜云初见冯观话说多了气虚,便俯身床沿,伸手摸摸他的头,安抚道:“好生养伤,我替你报仇去。”

    冯观见她神色沉静从容,自有主?见,仿佛胸怀极大的勇气与自信,从眼?中湛湛然透出令人?心折的神采,不?由得吻了吻她的脸颊,低声道:“万事多加小心。”

    姜云初脸颊发烫,看在那些伤的份上,不?计较他的无礼,推门离开。

    冯观心弦一?松,疲劳困倦顿时如潮水席卷而来,趴在床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躲在窗台下偷听?的二人?目送姜云初离开,甘十九不?由得唏嘘几声。

    “哎呀,我家大人?机关算尽,结果还是未能抱得美人?归,看来这伤是白受了,真可怜!”

    姜云初坐着马车回到公主?府,果真瞧见养父母在门口焦虑不?安地等?待,下了马车后随他们入内,边走边向他们交代自己的行?程,好让二老?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