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的悲欢离合并不相通,陈炜只觉得这些笑声很刺耳……
……
奶奶在门口的菜园里正在摘菜,身后一个背着竹篓和镰刀,晒的很黑的老爷爷走了过来。
“军他娘,今天这门口停的小轿车是谁的?”
老爷爷正是柳凝清的爷爷,他指了指路边停着的银白色奥迪车,他们不认识这车,但是只要是四个轮的小轿车都不便宜。
“是清清回来了,这车说是他班长的。”奶奶把刚才的事都大概说了一遍。
“哎,没想到还有这么好的人,就是……军他娘,你说这俩孩子是不是……”
柳凝清爷爷又看停在路边看着很气派的小轿车。
“我看那个小伙子人挺不错,清清也说现在没有谈对象,孙女好不容易找几个朋友,咱就别乱想了。”
院子里的欢声笑语传了出来,年轻人的活力让两位老人都感觉耳根子好受多了。
家里可真是很久没这么热闹了。
“我先去把羊喂喂……”
爷爷从竹篓里把刚割的草都拿了出来,给羊喂了一下。
然后二老开始往家走。
矮墙外,二老看到了自家孙女和那个男生坐在一起给鸡褪毛,时不时还互相打闹两下。
清清的脸上露出的是太久太久没有见过的笑容。
二老对视了一眼,也没有说什么,推开了门。
“清清回来了?”
“阿爷!”
柳凝清也不和徐知木闹了,站起来小跑着过去了。
“爷爷好。”
院子里的人也都看了过去,纷纷打着招呼。
“辛苦你们这些孩子了,我替我孙女谢谢你们。”
柳凝清爷爷就是标准的印象里农民的模样,皮肤黝黑,手上一层厚厚的老茧,衣服也多处破洞,头发已经半白,看起来憨厚朴实。
徐知木也站了起来,但是总感觉二老的目光总是在自己身上打量着。
“孩子,你们就别忙了,交给我来吧,别一会弄脏了你们的衣服。”
爷爷洗了洗手,准备去动手去摘鸡毛,一会还要处理内脏,看着写孩子衣服都干干净净的,弄脏了就不好了。
“没事爷爷,衣服脏了洗洗就好了,您忙一天了,先歇会。”
徐知木从口袋里拿出了烟,给爷爷抵了过去。
“不用不用,我这里有。”
爷爷从竹筐里拿出了一个烟斗,里面点的都是旱烟,很呛,但是对于农民来说能解瘾又便宜就是最好的。
“这是我们那一片的特产烟,您尝尝。”
徐知木把烟塞到了他的手里,看着老人满是老茧的手,指纹早就磨没了,手掌的纹路也像是干涸的裂开的河底。
这是种了一辈子地,劳动人民的手。
徐知木心底微叹,又笑着拿出打火机给他直接点上了。
爷爷的老眼里有点酸酸的,这么多年了,自己还是头一次抽上这么好的烟,也是这么久,第一个这么给他点烟的。
看着眼前的徐知木,拍了拍他的手:“好孩子,多谢你照顾我孙女……”
“应该的应该的。”徐知木笑了笑。
旁边柳凝清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徐知木做的这一切,她都记在心里。
“老头子,去把家里的腊肉拿出来,我再炒几个菜给孩子们吃,顺便把柴再劈点,一会炖鸡吃。”
奶奶也是有点没忍住,用头巾擦了擦眼角。
老人做梦都想要这一屋子热热闹闹的场景,没想到在今天竟然实现了。
家里放的腊肉也是为了等过年一家人团圆的时候吃,今天也都全拿出来了。
庭前桃树今犹在,不见当年打枣童。
这种心境也只有这些空巢老人能了解。
陈炜这个时候站了起来:“我来劈柴吧,不然今天一点活没干,我饭都不好意思吃了。”
主要是爷爷一回来,小黄狗也摇着尾巴在爷爷脚下转来转去的。
自己说不定一会就只能去后院找那只小白羊玩了。
院里人都笑了起来,陈炜抄起斧头就去门口劈柴了,在东北吃铁锅炖大鹅,劈柴也是老传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