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九零好村光[种田] 第29节(2 / 2)

    往前走两步,猛地?回过头问姜冬月,“那?咱们笑笑呢?我从派出?所出?来都快四点半了!”  可?算想起自己还有?个闺女?了……姜冬月打鼻孔里哼一声,不冷不热地?道:“给笑笑钥匙了,她回家自己开?门。”

    唐墨:“……”

    他心说笑笑那?么点个头够不着锁子咋办,但瞅瞅姜冬月的脸色,再问必得挨骂,只好把?话憋回肚里,拎着凳子往病房走。

    快到门口?,姜冬月忽然拉住唐墨,“进去了就说住院是你的主意啊,不然你妈肯定觉得恶毒儿媳想把?她抛下不管。”

    唐墨:“……行,就是我的主意。”

    回到五病房,马秀兰正迷迷糊糊睡着,听见动静睁开?眼,一叠声问道:“老黑,小?贵子咋样?能放出?来不?”

    唐墨皱紧两道浓眉:“不好说,我明天再去跑跑。”

    “嗨呀,我可?怜的儿呀!”马秀兰伸手擦眼角,又哭叫起来,“自古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我小?贵子可?是要受大?罪了呀!天杀的刘小?娥,我早晚收拾她!”

    姜冬月实?在听不下去,到床头拿了饼干让唐墨坐下吃,说声“我找大?夫拔针”,转身出?了门。

    恶人自有?恶人磨,唐墨那?大?包大?揽的破毛病,活该叫马秀兰磨一磨。

    第37章 五指山

    唐墨确实被磨得不轻。

    一听住院, 马秀兰顿时瞪大了眼,短短几分?钟里?从“恶媳妇不孝顺遭天?谴”骂到“儿大不由娘”,要不是手上?扎着针行动不便, 绝对要跳起来追着唐墨吵打?。

    “你们?不管小贵子我管!老黑你赶紧交了钱让我出院,再把我带那派出所去,我得到大门?口跪着喊冤,横竖叫他们?把小贵子先放出来。”

    “……”

    唐墨一个头两个大,心?说难怪姜冬月跑外面晒太阳了,搁谁也待不下去。

    好在?赵医生很快赶来,唐墨如蒙大赦, 一溜烟带着姜冬月走出卫生所,回?头细听没有动静才松了口气。

    “幸亏住院了,不然就我妈这脾气, 弄不好也得进派出所。”唐墨用力抹了把脸, 对姜冬月说道, “你别往回?走了, 路边找地儿坐着歇歇,我到家换了三轮车来接你。”

    姜冬月:“行, 你先走吧, 到家了跟笑笑说一声我很快回?去。”

    “知道,我快着点儿, 说不定能赶上?闺女放学。”

    唐墨蹬着二?八大杠迅速离开,姜冬月就沿黄土路慢慢往前?走,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要准备些什?么。

    俗话说得好,一回?生二?回?熟, 不管这次运气好坏,她生产时都不能再像从前?那样措手不及了。

    ……

    卫生所里?, 马秀兰仍然坚持要出院:“我又没喝药,干啥在?外头瞎扔钱?到家多喝几天?绿豆汤啥事儿没有。”

    赵医生推了推眼镜,说道:“婶子你安心?养着,我在?卫生所干多少年了,只见过?老人想住院治病孩子们?不掏钱的,从来没见过?儿媳妇痛快交钱,老人不想治病的。你可知足吧,养好身体比啥都强。”

    马秀兰嘴硬:“我没病,我养啥养?”

    “你听听你自?己说这话,没病你咋进的医院呀?”赵医生晃晃手中的病例,“实话跟你说吧婶子,你今天?喝那东西不沾光,肠胃都会跟着受损伤。”

    “打?个比方,就像胳膊叫开水烫过?一样,不起水泡也得脱层皮。再者你上?了年纪,要是这回?养不好,以后肯定是有点儿后遗症的,不能像现在?这样身子骨结实。”

    他说得有理有据,马秀兰不禁伸手摸上?了肚子:“真、真的啊?”

    “我骗你干啥?你给我发奖金?”赵医生说着,重新给马秀兰量了量血压,叮嘱她今天?喝小米粥吃鸡蛋,明天?再吃菜,就慢悠悠出了病房。

    唉,想当初他也是个腼腆英俊的小大夫,如今在?卫生所十几年历练,对什?么样病人说什?么样话,居然已经驾轻就熟了。

    真是岁月不饶人呐。

    这边马秀兰叫赵医生唬住,终于安静下来,晚上?老老实实地吃了消炎药,坐床头念了会儿阿弥陀佛,不到八点就早早躺下睡觉了。

    折腾一场,她确实感觉出来胳膊腿发虚了,可不能落下毛病。

    ……

    夜色渐深,卫生所的灯光逐次熄灭,唐墨却仍在?自?家房顶忙碌。

    他早上?出门?时天?还飘着细雨,棒子都在?房顶堆好了用塑料布盖着,必须得掀开透透气。

    这种塑料布厚重结实,足有十来米长,是专门?跑青银县买的。如今用年头久了,边角有些发脆,中间还有几个鸟儿抓破的洞,得另外拿砖头压住。

    哗啦、哗啦……唐墨小心?将塑料布掀开,叠起来扔到南棚子上?,然后将房顶中央堆成山丘状的棒子扒拉开,用平底铁锹铲到两侧干净没水的位置。

    再把“山丘”底部的棒子扔到旁边,露出最下面积水洇湿的痕迹,让房顶也透透气。  秋天?夜里?总是有风,等明天?早起,就能把棒子重新翻腾一遍,摊薄了晾晒。

    家里?统共六亩地,虽然不多,但今年收成挺好,唐墨一个人来回?倒腾完,又从里?面捡了几十个籽粒干硬的大棒子装袋背下去,看看表都快九点了。

    唐笑笑已经拱进被窝,睡得呼呼的。姜冬月则坐在?灯下,举着两根粗棒针不知道在?织什?么。

    “咋还不睡?是不是腿脚肿了难受?”唐墨边说边舀了半盆水洗手,洗完到院子里?胡乱冲冲脚,就上?西屋拎出那只木盆倒热水,招呼姜冬月泡一泡。

    “行。”姜冬月应了声,将半成品毛线帽子收好放小簸箩里?,然后脱了鞋袜把脚放进去,舒服地吐了口气。

    唐墨催她泡完脚睡觉,自?己却不消停,这点功夫搬出竹簸箕倒了半袋棒子,又来回?找改锥,找到后闷着头开始搓棒籽儿。

    他手大力气大,先用改锥铲掉一行或两行籽儿,再用手掌用力搓,很快就将一个半干的棒子搓完,剩下光秃秃的棒子芯儿扔到脚边。

    姜冬月看得不落忍,拿卫生纸搓个小球,“嗖”地砸唐墨肩膀上?,说道:“老黑,你干什?么呢?”

    唐墨动作不停:“搓棒籽儿呗,改天?上?平村镇磨新棒子面,比陈的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