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九零好村光[种田] 第54节(2 / 2)

    ……

    晚上九点多,姜冬月把俩孩子哄睡着,又坐在灯下缝了条裤子,唐墨才推着二八大杠回来。

    他跟赵成功商量着换了新板厂,还在东牛庄,但和上家隔了两条街,砂一张板子涨九分,整体算下来相当不错。

    就是?太?忙了,几乎没在九点之?前回过家。

    姜冬月心疼唐墨干活辛苦,不管他傍晚吃没吃饭,每天都做份夜宵,或是?鸡蛋炒馒头,或是?鸡蛋清汤面,变着法儿?给他补点营养。

    今天照例煮了细挂面,还有几张焦香的饼,搭配了半碗碎咸菜下饭。

    “嘿,我一个人整仨碗,这待遇~”唐墨狼吞虎咽地吃起来,最后剩半张饼的时候才发现这饼子和以往吃的都不同,竟是?大米掺白面做的,咸香里透着点微微的甜。

    “我把麦芽糖剩下的糊糊加白面用?油煎了,没想到吃起来挺香。笑笑两块,笑安半块,都吃撑了。”姜冬月说着,端出半碗麦芽糖让唐墨蘸着吃,“你?尝尝,原汤配原食。”

    糊糊挤出汁水以后只剩半个足球大,直接吃味道非常奇怪且艰涩,根本咽不下去?,姜冬月又舍不得?扔,索性二次加工煎成饼,竟意?外受欢迎。

    我媳妇真会?过日子……唐墨“嘿嘿”笑起来,蘸着麦芽糖大口大口将剩下的饼吃掉,一边收拾碗筷一边问?姜冬月去?不去?青银县,“我看布料好像不多了,到服装厂批发点儿?新的?”

    姜冬月:“过阵子再去?吧。大热天做衣服的人少,还得?去?地里打药、间棒子苗,家里这点布够用?了。”

    “行,你?啥时候想去?了说一声,我找老板请个假。”唐墨三下五除二地洗涮干净锅碗又冲了脚,临到睡前才想起正事没说。“明儿?下午东牛庄停电半天,好像要修什么高压线,你?上街打听打听,看籴麦子的给啥价,后晌能粜就粜了。”

    他家地少,房顶麦子摊得?薄,晒得?也快,抓一把捏起来咔啦咔啦的,又干又硬,再不粜容易缩秤。

    姜冬月:“好,我先打问?着,今年麦子有价,听说能上四毛五呢。”

    ……

    翌日,唐墨早早地丁零当啷出了门,七点刚过,唐笑笑也背着书包去?学校。

    唐笑安有样?学样?,扶着桌子“呀呀”叫着要往门外走。姜冬月哄着他喂了会?儿?鸡,把脏尿布洗干净晾起来,看他实在想出门,便?决定晚一点筛麦子磨面,先推儿?子出门转转,顺便?去?平金河打苇叶。

    明天就是?端午节,虽然在乡下算不上什么重要节日,但大多数人都会?包几个粽子应景,或在门口放一束艾草辟邪。

    姜冬月推着唐笑安慢悠悠走到平津河边,很快找到了临水生长的一片茂盛芦苇,便?拿剪刀挑着宽大些的叶子剪下来,每棵芦苇差不多能剪六、七片。

    苇叶论宽度当然不能和粽子叶比,需要用?水煮过,三片或四片并排在一起,才能凹成个漏斗形状包粽子。

    但它省钱不用?买,而且有种独特?的草木清香,还能涮干净重复利用?,几十年后仍然在石桥村经久不衰。

    “好了,这些就够啦。”姜冬月把苇叶用?棉绳捆得?整整齐齐,在唐笑安眼?前晃晃,“今年笑安帮忙打苇叶,端午节给你?包两个大粽子吃,好不好?”

    唐笑安并不知道什么是?粽子,但他对“吃”字特?别敏感,闻言立刻点头,兴奋地不停拍巴掌:“呀!”

    姜冬月笑道:“妈明白了,明天我们在家——”

    “救命啊!杀人啦!”凄厉的尖叫声骤然响起,夹杂着不容错认的婴儿?啼哭声。

    抬眼?望去?,竟是?个披头散发的老太?太?,搂着个襁褓没命地往这边跑。她脸上血迹斑驳,身后追着三五个人,距离太?远又有草木遮挡,看不清谁是?谁。

    姜冬月:“?!!”

    nnd!晴天白日,人拐子居然敢这么猖狂!

    她心头一紧,扔掉剪刀和苇叶,抖着手将儿?子从推车里抱出来,片刻不敢耽误地朝最近的巷子跑去?。

    人多力量大,她要喊乡亲们抄家伙堵拐子!

    第69章 婆媳斗(修)

    两个小时?后, 姜冬月抱着儿子坐在?家中,仍觉得心脏怦怦跳,许久缓不过神儿。

    本来嘛, 无论?城里还是乡下,拐子都是人人喊打、打死不冤的存在?。她一喊“有拐子啊!”,七、八个乡亲立刻气势汹汹冲出来,提着铁锹和锄头冲将?那“拐子”堵个正着。

    结果对?方哭着撩起头发,居然是陈家老太太,陈爱党的妈!

    追她的也不是别人,正是孙梅芝和几个劝架的邻居。孙梅芝同样?披头散发, 但双眼赤红满手是血,挥着菜刀疯狂劈砍,大有和陈老太太搏命的架势。

    姜冬月当时?就卡壳了:“^#$%@*&…?”

    准备打拐子的众乡亲也摸不着头脑, 赶紧拦的拦, 劝的劝, 费了好?大力?气才将?婆媳俩隔开, 连染血的菜刀都在?争执中不小心掉进了平金河,缓缓沉入淤泥里。

    饶是如此?, 孙梅芝仍指着陈老太太谩骂不休, 一口一个“石素云你不得好?死”,“石素云你死了也该下十八层地?狱”, 仿佛对?面不是自己婆婆,而是十恶不赦的日本鬼子。

    更奇怪的还是陈老太太。她平常走在?村里那叫个腰杆笔直,鼻孔朝天,这会儿被儿媳妇指名道姓地?骂, 却不敢还嘴,只死死搂着怀里的襁褓抹眼泪, 两条腿抖得像筛糠一样?。

    那襁褓里的婴儿也没好?到哪儿去,哭得嘴唇发青,满脸血痕,乍看能把胆小的吓晕过去。

    这场面一瞧就不寻常,众人七嘴八舌地?试图和稀泥调解,但谁说话都不好?使,这边孙梅芝坚持扑过去厮打陈老太太,那边陈老太太要求打幺幺零,先将?发疯杀人的抓起来。

    混乱中,居然是陈超丽拉着瑟瑟发抖的陈超红跑过来,大声喊道:“不能抓我妈!我妈是好?人!我奶奶才是坏蛋!她叫我妈养王佳佳的野种!”

    单说“王佳佳”可?能没几个人知道是谁,但“野种”俩字记忆犹新,人群顿时?“嗡”地?炸开了。

    “王佳佳?小王庄那个狐狸精吗?陈爱军的种?”  “去年?不是说赔了一大笔钱叫人打胎吗?感情给的是借腹生子钱?”

    “哎哟老天爷呀,咋能这样?欺负人?这是要逼死儿媳妇啊!”

    “难怪石素云干挨骂不吭声,原来是没脸吭声!啧啧啧。”

    “陈爱军躲哪儿去了?不会跑小王庄找狐狸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