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九零好村光[种田] 第65节(1 / 2)

第83章 拖拉机(修)

    唐笑?笑?对小兔子的新鲜劲儿格外持久, 节后开学仍惦记着天?天?喂草、喂水,还央姜冬月做了一个小笤帚,专门清理兔子粪。

    “好像和山羊的粑粑一模一样, 但是更臭。”唐笑?笑?认真将圆溜溜的黑团子扫进簸箕,又像模像样地撒了点干土遮住,最?后冲兔子窝比个“z”字型法术手?势,“快快长肥,知?道了吗?”

    两只小兔不知?道主家对它们的期望,继续懒洋洋趴着,有一搭没一搭地啃几口?草叶。

    因为最?近气温迅速升高, 太阳大得仿佛能把人晒化,即使兔窝顶部搭了木板有点荫凉,它们还是整日恹恹的, 不如?刚到家那会儿精神。

    唐笑?笑?很担心:“妈, 小兔子浑身是毛, 会不会热死?要剃毛吗?”

    剃成弟弟的脑袋那样, 光溜溜的看着就凉快。

    姜冬月:“……不用?,兔子耳朵能扇风, 它们现在是打盹呢, 到晚上就精神了。”

    唐笑?笑?半信半疑地等到了九点多,终于发现两只小兔活跃起来, 在窝里一蹦一蹦的,顿时放下心来。

    太好了,她的小兔不用?剃毛了,依旧毛茸茸可爱, 耶~

    姜冬月顺利安抚了闺女,心里却隐约有些不安, 因为天?真的太热了!

    严格来说这种温度并不陌生,是往年收麦子时必会出现的那种干热,但今年提前?了至少二十?天?,连平金河的水都蒸走大半,露出河底黑黝黝的淤泥。

    地里的河渠更不用?提,已经皴裂成了蜘蛛网,得用?三轮车从?家里运水才能浇菜。

    “该不是要发旱灾吧?”入夜,姜冬月坐在灯下缝补蒲扇,用?白洋线将断裂的位置重新接起来,边缘破损处也缠了一圈线,然后拿在手?里不停扇风,依然止不住地心烦气躁。

    唐墨皱紧两道浓眉:“你还别说,今年这年景真是不行。以前?麦子打一次药就成,今年又是蚜虫又是吸浆虫,还有什么粉,也不知?道从?哪儿传的,差点把麦籽儿蛀空。”

    “听?成功大哥说,上游那俩村子怕浇地水不够,死活不让拉闸,专门安插了人在河边守着,要不然咱村里也不能缺水缺成这样。”

    夫妻俩低声絮语,商量着万一旱灾了怎么办。家中有水井,吃水倒是不发愁,但六亩地十?有九成会减产,也不知?道交完公粮后能剩下多少。

    说着说着,唐墨忽然道:“冬月,拖拉机咱还买吗?”

    庄稼人没有不想要拖拉机的,唐墨更是如?此。打从?信用?社?存款超过三千,他就天?天?掰着手?指头算账,梦里都盼着攒够了钱去农机厂开一台拖拉机回家。

    但这两年钱膨得太厉害,油盐酱醋、锅碗瓢盆的全跟着涨价,要想买下全套的拖拉机车头和车斗,至少得花六千多。

    加上柴油和种棒子的娄机……

    唐墨越想越纠结,额头浮起个浅浅的“川”字:“分开买不划算,买全了就得把家底掏空,冷不丁有啥事儿拿不出钱,唉。”

    “别发愁。”姜冬月呼唐墨两蒲扇,顺手?将桌上的水碗递给他,“早晚都得买,还是一下买全吧,省得明年再涨价。”

    “现在村里种棒子一亩地五块钱,一百亩就是五百块,咱们俩挂上娄机多跑跑,怎么也能挣回来千儿八百。要是中间钱不凑手?,就找我姐姐借一点儿。”

    姜冬月绞尽脑汁给唐墨鼓劲儿,其实藏了点秘密没敢往外倒。她模糊记得九十?年代农业机械升级换代特别快,说不清是哪一年,种地的机子就从?拖拉机头+娄机,升级成了一体的大机器,下地来回一趟可以种两亩,还能顺带撒化肥。

    到那时,普通拖拉机除了农忙能派上用?场,平常都搁在家闲置了。

    “……”

    唐墨顿了顿,心说高家屯的大外甥刚生娃,二外甥也要结婚,估计大姐手?头也没啥富余。

    但望着姜冬月比灯泡更亮三分的眼睛,他沉默片刻就拍了板:“买!赶芒种之前?买,今年咱家也用?拖拉机拉麦子。”

    ……

    俗话说的好,一斤粮,千滴汗,省吃俭用?细盘算。作?为土里刨食的乡下人,对粮食的重视不比对孩子少,麦收时节更是一天?往地里跑八趟,生怕耽误收成。

    但今年天?气实在热得邪门,田间土路上一条条细蛇爬行的印痕,愣是不下雨。中午走在外面,仿佛吸入肺里的都是热气。

    怕有人中暑,赵成功每天?早上架喇叭广播,提醒村民小心注意,又催郑忍冬囤了大量藿香正气水。

    郑忍冬:“咱俩可说好了,后年这些药卖不完,都给你煮了当汤喝。”

    赵成功拱手?作?揖地打哈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郑叔你给村里做了大善事,我说啥都不能叫你吃亏!”

    他为人精明,当然知?道郑忍冬有些不满,但实在没办法,谁叫陈家人见天?在背后散布谣言呢?

    什么“德不配位有栽秧”啦、“鸠占鹊巢遭报应”啦、“老天?爷大旱罚贪官”啦……甚至把前?天?村西路口?碰了车都栽赃到他头上,嘴里整的一套一套挺唬人。

    赵成功气不愤找上门对质,陈家人齐齐翻脸不认,还跑乡里告状说他欺凌陈爱党,很是找了几天?麻烦。

    万般无奈之下,赵成功只好严防死守,生怕村里出什么岔子,头发茬都往后退了半指。

    “我这一天?天?的,钱没挣兜里,脑袋瓜先?秃了,再这么下去没两年就得变成和尚。”赵成功边走边嘀咕,特意调暗的手?电筒在茂密荒草上打出小片暖黄光芒。

    在他身后,跟着唐墨、赵成才等八个身强力壮的的年轻汉子,有的拎着棍子,有的拿着粗绳,俱是脸色兴奋。

    他们今晚要去平金河上游拉闸。

    天?越来越旱,从?立夏至今,龙王爷咬死了嘴巴不肯降一滴甘霖,地里小麦没有足够的水分滋养,眼瞅着穗子一天?比一天?干瘪,必须得想办法灌点儿水。

    今天?那守闸的要是不肯看乡亲面子抬抬手?,就别怪他们动武了!

    一行人跨过桥头向西走约摸二里地,弯腰弓背地悄悄靠近水坝,果然看到旁边搭着个低矮的帐篷,外面还趴了一条大黄狗。

    听?见脚步声,大黄狗“嗖”地站起来,冲着突然出现的陌生人汪汪叫。

    “别叫了,”唐墨从?兜里摸出根骨头扔过去,同时挥动手?里的棍子,故意发出“咻咻”的破空声,“看见了没,再叫打你,炖狗肉!”

    那大黄狗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馋了,抬起爪子原地挠了挠,便?叼起骨头,夹着尾巴趴到旁边啃。

    唐墨:“嘿,这狗挺灵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