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人驾到 第194节(2 / 2)

崔大人驾到 袖唐 2247 字 6个月前

    “宜安公主下的贴,不过我听母亲说,这个赏花宴是太平公主的意思,邀请了不少人呢。五哥,宜安公主是什么样的人?”

    魏潜皱眉。

    别看魏潜平日很冷肃的模样,实则不会轻易对谁产生厌恶的情绪,但他对宜安公主可着实没有什么好印象。

    “宜安公主……不是什么值得结交的人。”魏潜自从在宫里偶遇,回来之后便命人去查了她。

    那些阴私之事,魏潜不好宣之于口,又想到晚上崔凝可能要与之碰面,便将探子的密信拿给她看,免得到时候什么都不知道遭了算计。

    第326章 巧合吗

    三页纸上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里头写的那些事儿,崔凝看着跟话本子似的。

    这位公主可真不是凡人,情夫遍布朝野,上到朝中权贵,下到贩夫走足,范围之广、口味之杂令人咋舌。

    这些情夫里有被她强迫的,有攀附上来的,这都不算稀奇,宜安公主还出卖自己,府内更是养着许多美貌女子供权贵玩乐。

    好好一个公主,声色犬马也就罢了,竟把自己活的像个老鸨一样。

    魏潜道,“这些不过冰山一角。公主多养几个宠奴并不奇怪,倘若她连自己都出卖,所求恐怕不简单。”

    不过这只是魏潜的推测,事情也不能一概而论。

    宜安公主是皇帝随意宠幸一个宫婢的产物,没有人期待过她的降生。

    那时陛下虽未正式临朝处政,但已经接触朝政已久,以她当时的地位和心性,自然不会刻意去针对一个婴儿,不过就是无视罢了。高宗还在世的时候,她的无视是宜安公主的生路,高宗驾崩,她掌权之后,她的无视就是一把能将其斩落尘泥的刀。

    “高宗驾崩后,宜安公主日子不好过。彼时她才六七岁,正是懂事又心性未定之时,是否因处境所迫左了心性也未可知。”

    眼下也没有更多证据证明宜安公主有什么隐秘心思,也许是魏潜想的太深,但无论如何,他都不建议崔凝与这样偏执疯狂的人深交。

    崔凝明白他的未尽之意,“五哥放心,我会小心的。”

    崔凝一心要查明残害师门的凶手,如今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这个目标,亦不想节外生枝去招惹一个浑身是非的公主,只是她很好奇,“陛下和太平公主都不知道这些事吗?为什么……”

    为什么太平公主还会与她一同举办赏花宴?

    魏潜道,“陛下眼里大约只有两种人吧。”

    崔凝不解。

    “一种是有用之人,一种是无用之人。”

    品性好坏可能会影响陛下的喜恶,但她不会因为个人喜恶而弃之不用。于她来说,好人有好人的用法,恶人有恶人的用法,只要不越过她划下界线都是手里能用的棋子。

    “太平公主是陛下一手带大,心性脾气且不说,行事倒是十分相像。”魏潜道。

    宜安公主名声再不好,私底下再乱来,明面上都还过得去,况且在吃喝玩乐赚钱敛财这些门道上,也确实是一把好手。就冲着她每年流水一样送上的钱财礼物,太平公主也不至于连个好脸色都不给。

    至于宜安公主强迫男子的事,魏潜多少能猜到陛下的想法。

    宜安公主也挑嘴,不是什么香的臭的都能一股脑往床上拽。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能入她眼的,除了皮相出色之外,多少都有点能力才华,若是真的心性高洁不堪受辱,豁出去也未必不能整死她。

    可迄今为止,别说没有闹出过人命,就是闹事的都没有。圣上日理万机,别人自己都不想办法讨公道,还指望能她百忙之中主动为几个男子的贞操费心?

    魏潜想到青玉枝是太平公主名下产业,叮嘱道,“青玉枝一案,牵连甚广,你莫要因此特意去接触公主。”

    崔凝原本还真有这个打算,闻言却毫不犹豫的道,“我听五哥的。”

    “大人,所有人都到齐了。”门外传来差役通报声。

    “知道了。”魏潜应了一声,又向崔凝道,“走吧,去忠义堂。”

    一处和四处有一个算一个,昨天都忙的脚不沾地,没有一个是在子时之前睡觉的。

    崔凝跟在魏潜后面,一进门就看见所有人都是一脸睡眠不足的模样,尤其是易君如,熬了一夜,此刻一脸沧桑,连身上的肉看上去都不饱满了。

    魏潜与一处监察令一坐一右坐在上首,崔凝亦在下面落座。

    “书房里的东西已经梳理清楚。”易君如把一卷记录放在桌上,强打着精神道,“里面七成以上都是八卦占卜的书,一成符箓典籍,只有不到两成的观星书。其他还有信件、书画若干,这里是详细记录。那些观星书上面笔迹陈旧,看上去已经有好些年没有碰过了,而且从这个书房里半点找不到他近年的观星记录。”

    魏潜看向另外一位监察使,“在他家里可曾发现近年观星记录?”

    悬宿先生在长安有自己的宅子,碎天江的院子只是落脚的地方。

    “那宅子里不仅没有观星记录,还到处都是灰尘,看上去已经许久没住人了。不过在卧房里发现了一些书信,来信是同一个人,落款都是聿姬。其中提到了悬宿先生妻女失踪一事。”监察使把信也都带了过来,直接令差役呈到魏潜面前。

    崔凝问,“两处可有发现中天八卦残本?”

    “没有。”

    “不曾。”

    崔凝疑道,“这就奇怪了!碎天江的掌柜说悬宿先生以前学过八卦占卜,但并不痴迷,是因为半年前突然得到一本中天八卦残本才突然痴迷此道。但是我昨日也亲自探查过,放着观星手稿的书架上面覆了一层灰尘,至少有几个月没有人动过这里的书了。”

    易君如点头,“的确,从书房里各种笔迹的新旧程度来看,悬宿先生绝不可能是在半年内才开始痴迷占卜、符箓。”

    “也就是说,楼仲的说辞和事实有出入,并且到处都没有寻到他口中所说的中天八卦残本?”魏潜顿了须臾,又问,“一处那边可有结果?”

    一处监察令示意下属监察使回话。

    一处监察使一面令差役呈上密信,一面道,“悬宿先生在外云游两年,一年前才回到长安,平日就住在碎天江的院子里,极少参加集会宴席,最近半年与他往来频繁的只有四人。一个就是碎天江的楼仲,悬宿先生的日常所需几乎是他一手包办,另两位是他相识十年以上的挚友,只有一个叫柳鹑的人是一年前才结识的。这个柳鹑是青楼管事,大家未必知道,但提起另外一个人,想必各位都有印象。”

    他停顿了一下,才接着道,“此人是柳意娘的义兄。我们已经留了人手专门监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