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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叼着烟,僵硬的看着自己手中的打火机,之后目光转向荆诀,问:“你拿我东西了吗?”

    荆诀头都没偏,直接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裴吟立刻重新摸了一遍兜,荆诀看他不安的模样,还是问了句:“找什么?”

    裴吟没回答,只瞪着荆诀问:“真没拿?”

    荆诀不耐烦道:“到底什么东西?”

    “警证。”裴吟把烟和打火机一起丢回衣兜,说,“就在这兜里的。”

    荆诀听见裴吟说丢的是警证,也跟着愣了一下,但紧接着裴吟的手就摸了上来,都说老虎屁股摸不得,可现在裴吟摸进荆诀外兜的手却一点都没客气。

    “放开!”荆诀怒斥了裴吟一句,裴吟却不为所动,不但脸上没一点惧意,嘴上还要命令荆诀,“你看看那边兜,昨天咱俩不是换衣服了么,我可能把警证放你兜里了。”

    荆诀当然没理会他的话,他把着方向盘,不冷不热地说:“不是要辞职么,还要警证干什么?”

    “倒不是非得要警证,主要我身份证也在里面夹着呢。”裴吟靠回座位,看着荆诀说,“而且万一它真不在你那儿,就只剩一种可能了。”

    荆诀看向他,裴吟登时觉得脖子一凉。

    他感觉耳边吹过一股阴风,那种风在二十四小时内向他袭来过两次,一次是山庄大厅的吊灯熄灭时,另一次就是裴吟在停车场后的树林里被偷袭时。

    裴吟手掌忽然附上自己的脖子,他几乎感觉到昨夜那把冰凉的匕首又一次抵在他颈间,裴吟脸色沉重,低声说:“停车。”

    裴吟本该习惯了荆诀对他爱搭不惜理的态度,但此刻,仅仅是在荆诀无声的几秒后,裴吟就又一次催促他:“快点停车。”

    荆诀余光瞄着他,问:“干什么?”

    “警官,好奇心害死猫。”裴吟解开安全带,说,“不想跟我一起死就马上跟我分开。”

    车速表上的指针仍然停在跟刚才一样的位置,荆诀完全没有减速停车的意思,裴吟咬了咬牙,问:“你是想让我跳车吗?”

    “你试试。”

    裴吟嘴唇一抿,反手就去拉右手边的车门。

    是早高峰时间,上班的人群和车流都很密集,裴吟就此摔出车外,大概会被正好录下这一幕的人发到网上调侃。

    说不定荆诀也要接受关于“是否绑架人质”的调查,不过那都无所谓。

    因为比起丢脸和接受调查,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事。

    裴吟拉不开上锁的车门,他只能重重呼出一口气,严肃地看向荆诀,说:“昨天那把匕首不是我的,是有人想用它要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