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荆诀从后面睁开眼睛,然后解了安全带,说,“你跟我上楼。”
裴吟跟魏业征异口同声:“我?”
荆诀看了眼明知故问的魏业征,魏业征赶紧做了个停手的动作,说:“明白,不是我。”
魏业征侧靠在驾驶位上,看着迟迟不动地方的裴吟,笑了句:“裴吟,他可能没跟你说明白,这车现在归我了,你要是不想下车,今天就得跟我走。”
魏业征摊了摊手,露出一小截紧实的肌肉:“当然了,我是没意见。”
裴吟紧蹙眉头,目光跟着根本没打算管他,下车就径直往电梯走的人,在心里狠狠骂了句脏话。
裴吟在电梯门开始关闭时侧身挤了进去,他看着荆诀,说:“问你个事儿。”
荆诀偏头看他,裴吟问:“你那车到底给了多少个人,说辞职不成车就归我那话还算数吗?”
荆诀转回头,摆明一副懒的理人的模样,裴吟见状,又说:“荆诀,我希望你能注意一下你的态度,严格来说,现在咱们俩之间只有一个警察,那就是我。你之前做的那些事,我可以按非法持枪外加侵害国家公务人员隐私权给你抓起来。”
荆诀神色漠然,摸了下裴吟在车上没碰着的那侧衣兜,问:“确定吗?”
裴吟扬起嘴角:“当然,你最好客气一点,这样咱们都好办事。”
“我说你画的图——”荆诀把从兜里拿出的纸张扔到裴吟手里,“确定准确吗?”
裴吟一愣,刚觉得纸张非常眼熟,打开一看,发现果然就是自己昨天睡不着的时候随手画的图形。
荆诀说:“有人的袖口是这个图案。”
裴吟皱着眉:“你不是说房间里没有其他人吗?”
“房间里没有其他人是事实。”电梯“叮”的一声停下,荆诀走出去说,“这跟我相信你的话不冲突。”
裴吟捏着纸张跟出去,问:“什么意思?”
“房间有暗道。”
裴吟眼睛一下瞪大,他先是惊讶于这句话本身,之后才反应过来,荆诀居然这么随意就把如此重要的信息告诉了自己。
“你怎么知道?”裴吟问这话的时候荆诀已经按开了门锁密码,他急着追问,便没有犹豫的跟着荆诀走进去,“什么时候发现的?”
荆诀低头换鞋,说:“你骂我的时候。”
“哎,警官,你可别血口喷人啊。”裴吟这会儿又愿意叫荆诀警官了,他不用荆诀张罗,自己从鞋架上拿了双拖鞋,跟在荆诀身后否认,“我什么时候骂你了?”
荆诀外套脱在一边,冷着嗓音回答:“你以为我是怎么看见这张图的?”
裴吟在原地站住,逐渐想起来了。
他昨晚心情极其极差,在放弃折磨荆诀之后便将怒火发泄到了纸上,先趁着记忆清晰画了张从窗口看见的袖口图案,后来越想越气,就干脆开始在纸上写脏话,包括但不限于“傻逼”,“脑残”和“狗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