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师兄,劳驾问下,我们应该坐哪里?”江子湛随手拉住一位维护场内秩序的内门弟子,名叫汪一鸣。
汪一鸣扫了一眼三人身上的玄色门服,回道:“位子不够了,自个到最后面找个地儿站着看吧。”
江子湛不信,指着端着坐在第六圈一个位子上的陈庆问:“他也是外门弟子,为何他有位子?”
陈庆听见了声音,转头看来,嘲讽道:“因为我是要上场参加比试的,你一个没资格参加的人,瞎嚷嚷什么,赶紧走,别耽误汪师兄做正事。”
江子湛不服气地指着越明初和越枝枝:“可他俩也要参加比试啊!他俩总有位子吧?”
这一问一答,吸引了不少人转头来看热闹。
“哟,这不蛊虫俩兄妹吗?”
“要不是宗主宅心仁厚,你俩早就没命了,搁后边站着吧!”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不就是剑骨很厉害嘛,路还长着呢,眼下还真当自己是归墟宗的弟子呐?”
江子湛攥紧拳头,心头一簇火猛地窜起,就要上前,却被越明初和越枝枝一人一边拉住。
汪一鸣抬手压下那些闲言碎语:“安静,不可扰乱秩序。”
然后又对江子湛道:“可能是排座位的时候漏掉了,你们就在这的最后一排吧,快开始了,现在来不及了。”说完还指了指已经站到比武台中心的秋太易。
越明初拉住还要再辩的江子湛,对汪一鸣行礼:“多谢师兄。”
汪一鸣看了一眼越明初,没说什么。
江子湛气鼓鼓地从清光戒里拉出三把椅子:“凭什么要站着啊,咱们也坐!”
秋太易开始宣读规则,看热闹的众人意犹未尽地纷纷把头转回去了。
然而,他们的头刚转到一半,又把目光投向某一个地方。
秋玉疏一脸睡眼惺忪,手上揣了一包红叶糖,一颗接一颗往嘴里扔,晃晃悠悠地进场了。
汪一鸣立刻迎了上去:“哎,秋师妹,你怎么才来,位子已经留好了,快快过去吧。”
他一伸手,指向最靠近比武台的第一圈,秋太易身边的位子。
秋玉疏“唔”了一声,嚼着糖走了几步,站在江子湛身边。
陈庆立刻站起身,笑脸相迎:“秋师姐,我叫陈庆,您要去第一排是吧,我给您让个位子,你从这……”
陈庆面前那一列的人也纷纷起身,准备让秋玉疏方便下去。
秋玉疏没听陈庆说话,也没看那些让位子的人,而是使劲一拍江子湛的肩膀:“就这么让我站着?你的孝心被狗吃了?”
江子湛一听,脸上的怒气立刻化为大大的笑容。
他立刻又从清光戒里拉出一把椅子,规整摆好:“我亲娘,您坐!”
说话之间,还得意地扫了一圈方才那些幸灾乐祸的人。
秋玉疏满意地“嗯”了一声,一屁股坐下来,顺手给江子湛、越明初和越枝枝各分了一颗糖。
有说有笑,十分和谐。
陈庆谄媚的笑容还挂在脸上,汪一鸣的手还指着前方第一排,前面已经起身的众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一时之间,整个气氛仿佛凝固了。
这是秋玉疏啊!
秋宗主唯一的女儿!归墟宗未来的继承人!
即便是各个岛主的亲传弟子都要对她毕恭毕敬的!
她什么时候跟这三个三下流的人混在一起了?而且好像很熟的样子?!
“行,那秋师妹你先坐在这里吧。”汪一鸣轻咳了两声,手顺势一挥,自行缓解尴尬,“前面的人也都坐下,别再发出声响了。”
众人又惊又疑地收回视线,面面相觑,交头接耳。
“哎,江子湛,大考规则是什么?听了吗?”秋玉疏问江子湛。
江子湛:……问我干什么我又不参加。
江子湛转头看向越枝枝:“规则是什么,听了吗?”
越枝枝摸了摸小辫子,尴尬一笑:刚刚沉浸在秋玉疏那股慵懒洒脱的美貌中了。
越枝枝看向越明初:“兄长,规则是什么?”
越明初转头,看见三张茫然的脸:“……这次共有二十五位比试者,会有一名岛主亲传弟子来守擂台,同每一位比试者对战;比试者被打下台所花时间越长的,排名就越高。”
越枝枝的视线投向比武台,倒吸一口冷气:“我的娘叻,守擂台的人是她,怎么办……”
颜青棠身着墨绿束身服,下巴抬得老高,神采奕奕地走上比武台,站在秋太易身边。
“她早就金丹后期了,还跟颜岛主学了许多年的剑术。”越枝枝苦着脸,“我肯定一眨眼就被她打下台了。”
秋玉疏的手跨过江子湛,捏了捏越枝枝的脸:“别自卑,你若有她的条件,能比她厉害许多。再说了,最后一名就最后一名呗,反正我也会去岱屿岛,我罩你啊。”
越枝枝闻言,心里安定了不少,没那么紧张了。
对于她来说,有秋玉疏的员峤岛,比没有秋玉疏的蓬莱岛,更具有吸引力。
秋太易宣讲完规则,走下比武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