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作而已,感情也是能相处出来的。”怀康帝看着周记淮,:“更何况,长公主也看重你。”
“皇伯想必也听说了一些京中的流言,虽说是流言,但到底知之者众,母妃已经入了秦王府,若是郡主也...”
这倒是,福宁郡主与陆燕芝的官司怀康帝甚至亲自判过几次。
真叫人进了府,只怕鸡飞狗跳都是轻的,他叫周记淮娶亲是为了得到助力,可不是为了寻仇。
“若不论亲疏,京中称得上最出众的就是恭候府的大小姐和苏府的姑娘了,眼下陆氏不行,那就只有苏氏女了。”
除了陆燕芝这个所有人一同使劲遮着掩着的奇葩,京中但凡有个风吹草动,哪里能瞒得过怀康帝?
京中双姝和周记淮他们三个人的纠葛时间可长了去了。
若叫怀康帝来看,何必费这功夫,直接都娶进门就是了。
再有,若当时周记淮真的娶了或纳了陆凤霜,他的皇弟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娶恭候府的那个庶女。
只要不是秦王,凭她嫁的是谁...这世上最好的都该属于帝王,不是吗?
“如今董公病重,苏尚书作为他的得意门生,可是要执弟子礼的,若真有个万一,淮儿,朕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耽搁三年的。”
“记淮明白,不会辜负皇伯的苦心。”
眼看天色不早了,周记淮主动起身告退,:“如今天色不早了,想必父亲和母妃已经回府了,侄儿就先告退了。”
“好,你去吧,将朕的话放在心上,好好想想。”
“是,秋日干燥,您也多保重身子。”
怀康帝笑着点点头,他看着周记淮退了出去。
王公公笑着走了进来,看怀康帝将手里的棋子顺手丢在了棋盘上,他轻手轻脚的收拾了起来。
却听见怀康帝自言自语的说了起来,:“朕的那位皇妹是心大了。”
“还有福宁,福气安宁,朕倒是半点没看出来。”
这几日怀康帝刻意淡化甚至不去提及他的弟弟娶得新夫人,就是有意不叫自己去琢磨,可还是绕都绕不过去。
兰妃入宫时,她那侄女年岁还小,不知情也情有可原。
更何况,兰妃尤为爱重他,出于这样的私心,又在恭候府里还有个倔脾气的老侯爷时,没什么表示也就不足为奇。
但长公主携着福宁三番两次的出现在他的面前,若无其事不说,甚至还有意遮掩,说的难听些,她们这是在欺君!
不然,若是能叫他提前见上一面恭候府的那个庶女,何至于他搜集了满宫的珍宝,却与那颗最光华耀目的明珠失之交臂?
再加上记淮又对福宁郡主无半点儿女之情...是该敲打敲打的时候了。
“过几日就该是中秋的时候了。”
“再有九日就是了。”王公公笑着应了一声,手底下的动作轻不闻声。
“中秋团圆日,皇妹和皇弟与朕都是一家人,今年又难得聚在一起,一家人就不必有那么多的忌讳。”
这段时间恶补了所有关于这位秦王妃事情的王公公自然知道长公主府与恭候府的瓜葛,眼下当真是应了那句风水轮流转。
这种境地里将福宁郡主放在秦王妃的眼前。
长公主府和秦王府的人都凑在怀康帝的眼底下。
特别是那位秦王妃,他的皇爷这是还没死心呢。
这时候,两边在搭上高贵妃和兰妃。
阿弥陀佛,只要想想这个场景王公公都觉得害怕。
“圣上英明,奴才这就去传话。”
“恩,去吧。”
“奴才告退。”
*
黄昏时刻,满载了一马车东西的车队从恭候府往秦王府驶去。
中午没休息的陆燕芝这会儿靠在马车上犯困,周重邛抱着她,她慢慢的打着盹。
周重邛的目光落在陆燕芝的腕间。
上头那个嵌着绿松石的赤金绞丝镯散发着光芒刺入周重邛的眼睛。
府上为他的夫人献了那么多的镯子,金的、银的、玉的,贵重的、精巧的、新颖的,却统统的都没能叫夫人换下这个镯子。
还在猎场那日,眼明心亮,手脚麻利的李公公就已经打探到了关于这个镯子的所有消息。
这是恭候府的四姑娘专门定的镯子,至于怎么到陆燕芝手上的,也很好理解。
这样的消息既好又不好,夫人这般爱惜,叫周重邛险些以为他除了防着男人还要再防着其他的女人。
当然,冷静下来的周重邛不会这样揣测,但他的夫人却真的视这个镯子为寄托,这后面还藏着一个秘密。
这或许是她明明没有和外界接触却屡次都能和他遇见的秘密,又或者是其它他不知道但更为重要的事。
可周重邛从没有问过陆燕芝,连试探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