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都是长公主给人气受,昨日倒是少见的受了好大的委屈,以长公主的脾性,这会儿不给其他人脸面很正常。
“既如此,那我们就去看看福宁吧。”
曾嬷嬷陪着笑脸,亲自送了两人去了长荣居。
在院门口迎人的是个面生的丫鬟,福宁郡主身边的芷胭不见踪影。
很安静。
这是二人进入长荣居的第一感觉。
与往日的嬉闹笑声全然不同,院内的每个人都似木头桩子一样了无生气。
苏琳琅上前敲了敲屋门,:“福宁,福宁你在屋里吗?”
没有应声,但门却被打开了。
这场景,苏琳琅与昌平公主对视了一眼,昌平公主摸了摸胳膊,只觉得上头凉飕飕的。
苏琳琅率先走了进去,她一边走,一边说着,:“福宁,我和昌平过来看你了。”
屋里没有什么其他诡异的东西,帘子也没放下,日光照进来,倒是显得很亮堂。
跟在后面走进去的昌平公主见状松了口气。
进了里间,她看着书桌旁的福宁郡主,略带嗔怒道,:“福宁,你好歹说句话啊,不声不响的倒吓人一跳。”
一边说两人一边往里走,就见福宁郡主脸上带着面纱。
苏琳琅看了她一眼,又问,:“好端端的,怎么在屋里还戴着面纱?”
见福宁郡主头也不抬的不停的一直写着什么。
两人遂不再问,待走近一看,却看见桌上、书桌旁的地上厚厚的散落了一地的宣纸。
定晴一看,上头是密密麻麻的人名。
陆燕芝、苏琳琅、周记淮...长乐世子。
白纸黑色,密密麻麻,全是人名,简直看的人心头发毛。
昌平不自觉地退后了一步。
苏琳琅看着福宁郡主此刻还在写她的名字,越写越快,笔锋几乎要戳穿纸张飞跃出来。
她抿了抿唇,认真的看向福宁郡主,:“福宁,我们之间有什么事,你直说就是,不必如此。”
“是啊,我们就在这,你别写了说说话。”看着怪吓人的。
“我能有什么事情?我在修身养性啊,怎么,我不打人,不骂人,不撒泼,你们就这么不习惯吗?”
福宁郡主抬起脸,她的眼睛肿着,眼里全是血丝,眼底下也全是青黑。
她笑嘻嘻的说着阴阳怪气的话。
昌平公主素日也是被众星拱月捧着的人,此刻她有些恼怒,:“福宁,看看你如今是什么样子?”
这句话不知怎么惹恼了福宁郡主,她将手里的笔掷了出去,:“这没你说话的份!”
从来没有谁敢这么对昌平公主无理,她霎时气的脸颊通红。
可不待她说什么,就听见福宁冲着苏琳琅去了,:“我还没恭喜你呢,恭喜你啊苏大小姐,得偿所愿嫁得如意郎君。”
到底是多年的情分,思及福宁郡主的婚事,昌平公主心软了。
她勉强平复了一下心情,温言道,:“福宁,这件事和琳琅又没有干系。”
“昨晚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还没来得及问问你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和长乐世子的婚事...”
“闭嘴吧你,蠢货!”
笑嘻嘻的福宁郡主突然就翻脸了,她伸手指着苏琳琅,看向昌平公主道,:“你到现在还向着她说话,昌平,你到底有没有脑子?”
“你就不怕将来落的和我一样的下场吗?”
苏琳琅挡在了昌平公主的身前,她义正严词的道,:“福宁,我知道生气,或许还有对我的迁怒。”
“但我敢说我苏琳琅一向都以诚待你,从未有过半分利用之心。”
说着,苏琳琅举起了手,:“福宁,我对天发誓,这件事与我从头到尾都没有半点关系。”
“和你没有关系,哈哈,和你没有关系。”
福宁郡主笑着发疯一般将写满了苏琳琅的名字的宣纸撕得粉碎,:“那恭候府的庶女与我有什么关系?”
“她生的是丑是美,和谁像不像也和我没有关系是不是?”
“可你一句话都不用说,什么都不用做,只是皱皱眉,抬抬眼,我偏偏就和她结了仇,落的如今的这步田地。”
“琳琅啊琳琅,你当真是清清白白的一个玲珑人!”
“这世上再也没有比你更聪明的人了!”
说着,福宁郡主咬着牙阴森森的盯着苏琳琅,:“是我眼瞎,是我猪油蒙了心,如今落到这一步是我技不如人,我活该,我福宁认了!”
“但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好过的。”
“苏琳琅,你最好睡觉的时候都睁着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