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都不是...”,长公主半伏在地上,她哭哭笑笑的说着,竟然当呕出一口血来。
她躺在了地上,眼睛看着天空,嘴里还往外溢着血,:“他们说他们都不是,福宁,娘没护好你。”
“御医,快传御医...”怀康帝大步上前,:“将长公主先送进最近的宫殿内。”
靠的最近的是长乐世子,他最先反应过来,起身抱起了长公主送去了最近的宫殿。
事急从权,更何况,长乐世子一副铁了心要娶福宁郡主的模样,也就无人提出异议。
......
摇摇晃晃的马车上,陆燕芝怔怔出神,今日她是不得不来,因为她确实是最后一个见过福宁郡主的外人。
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没了,甚至她还在昨日亲眼见过福宁郡主,和她坐在一起斗着心眼的讨价还价。
她是在自己府上出的意外,就和原著中的陆燕芝一样,在府中被活活溺死.....
长公主的悲痛到呕血的模样不时在她的眼前闪现。
一只手抱着陆燕芝坐在了怀中,周重邛的下巴搭在陆燕芝的头上,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用一只手轻轻的拍着陆燕芝的后背。
那些脊背生凉炸起来的毛被慢慢的顺了下来。
“福宁郡主不是意外身亡的,她是被人害死的。”
“说她坠塘...她是被人活活淹死的...”
察觉到说着这话的陆燕芝一直在发着抖,周重邛的手微微一顿,随后他牢牢地抱紧了人,:“我知道,我知道,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夫人不怕,如今你入了府,有我在,不会有其他的人能伤害你。”
陆燕芝眼泪不知不觉莫名流了下来,她紧紧地抱住了周重邛,深恨自己是个猪头。
她是看过原著的人,但她自己结合原著的猜测与现实却是南辕北辙。
她以为福宁郡主是原著中害死她的人,可现实里福宁郡主却被人给害死了,甚至到了这一步,她却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她一点用也没有。
“殿下...当心。”
“夫人放心,背后的人只敢使些鬼魅伎俩,说明他们也在怕,这些阴暗污秽之人一旦暴露在阳光下,必定灰飞烟灭。”
等到了秦王府,周重邛抱着已经睡着的陆燕芝下了车。
怀着身子的陆燕芝这几日愈发嗜睡,今日忧思惊惧又来回折腾,眼下好不容易睡着了,周重邛抱着人入了府。
他轻轻脱去被陆燕芝牢牢抓住的外衣盖在她的身上,又叫春红和夏蝉寸步不离的看着人,才去了前堂。
此刻候在前堂的是夏露和李公公。
昨日福宁郡主约了陆燕芝赏景的事,秦王府上下更重视的是陆燕芝的安全,对于她和福宁郡主讨论的具体是什么事反倒没多少人注意。
福宁郡主身上还牵连着不少事,背后的黑影还没揪出来,秦王府也在放长线钓大鱼。
谁能料到,福宁郡主竟然死了。
陆燕芝又那么笃定她一定是被人害死的。
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是在福宁郡主和秦王妃单独见面后...这次谈话的内容必定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周重邛是不愿意陆燕芝反复想起这件事的,所幸夏露一直随侍在侧,她可以完美的复述出当日所有人说过的所有话。
夏露不苟言笑的站在前堂,将昨日的所有事都说了一遍,周重邛一声不吭的听着,李公公站在书桌旁笔耕不辍的记着。
“...王妃若是喜欢这的景色,不妨多留一留,福宁先告退了。”
夏露重复完这句话,对着周重邛拱了拱手,:“回王爷,这就是昨日福宁郡主和王妃说的话。”
一旁的李公公此刻也停了笔,他吹了吹上头的墨痕,:“王爷,已经都记下来了。”
周记淮点了点头,他看向夏露 ,:“王妃身边不喜人多,只喜欢用惯用的人,你和夏蝉入了王妃的眼。”
“春红和王嬷嬷是王妃的陪嫁,王妃必定有所倚重,从今往后,你和夏露分开,两人分别与王妃的陪嫁互为一组,务必万事当心,王妃的身边不能叫别人钻了空子。”
“是,夏露明白。”
随后夏露退了出去,一直在屏风后的长缨也走了出来。
“王爷。”
周重邛摆了摆手,:“起来吧,刚刚夏露的话你也听见了。”
“昨日福宁只说了两件事。”
周重邛看了过去,:“一件是长乐世子吸食五石散,另一件就是苏府在各府及宫中安插人手的事。”
京中勋贵没有成千也有数百,这些富贵纨绔子弟最爱寻求刺激,五石散虽是禁药,但有人卖,凭他们的手段要弄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些人大多都会聚在隐秘的富贵地吸食,不仅难抓不说,身份又都或轻或重不好得罪。
更重要的是周重邛只是王爷,还是位高权重的王爷,这事他上书过几次不了了之后就只能克制的探查。
他们也曾抓住过卖药的散户,但这些都是小鱼。
京中不愧是水最浑的地,平静的海面下是波涛暗涌,任凭什么脏事都能吞下。
“从今往后,盯住长乐世子。”
周重邛想到那日福宁在梨园要去见的人,那时还抓不住头绪,如今看来十有八九就是这位长乐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