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看你喜欢听什么了。”裴吟说,“我配合度很高的。”
那时,“年少无知”的裴吟还不知道这句话会为他带来怎样的未来,他只顾着急匆匆夺门而出,临走还不忘探回一个脑袋,说:“我去睡了,队长晚安。”
荆诀站在原地,故意没去拉那道被裴吟挡在身前的门,他刚一说“晚安”,裴吟就立刻缩回脑袋回了房间。
——他大概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吧。
荆诀转回身,收拾桌上的电脑。
——难道忘了今天换了睡衣吗?
荆诀将肖远河电脑上的购物记录取证到手机上。
——明显成那样,还有什么可藏的。
荆诀扣上电脑,思绪开始不受控制的飘远。
裴吟今天穿的这套睡衣是黎皓第一次来荆诀家带的礼物,黎皓当时跟荆诀还没这么熟,为了跟荆诀搞好关系,他花了半个月工资给荆诀买了一件礼物。
那会儿荆诀名声在外,谁都知道他要是不干刑警就得回家继承家产,黎皓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听,也不知道最后是从谁那儿传来的,说荆诀脱了警服俨然一派公子哥的姿态,三千块钱以下的睡衣碰都不带碰的。
黎皓竖着耳朵听,扭头就把四位数的睡衣买了回来,结果一到荆诀家才发现,荆诀在家基本都是短袖加长运动裤,成套的睡衣干脆没有,还就属黎皓带来那的套丝绸睡衣最为金贵。
黎皓当时得知这个事实,只觉得自己太过年轻,听信了谗言,钱他是一分没少花,情荆诀是一点没领到。但礼物已经送出手,他也不好再开口要回来,于是只能忍气吞声地把这套睡衣压在了荆诀家的衣柜底下。
谁知道还能有被翻出来的一天。
那套睡衣现在拿出来也不过时,它的颜色高级,手感顺滑,尤其薄而轻盈的丝绸面料下,所有被包裹住的东西形状都尤为明显。
大小变化就更不用说了。
这事儿对于男人倒也没说有多难堪,但裴吟那个遮遮掩掩的模样,很难让人不去想象他现在回屋是干什么去了。
荆诀只能闭眼静心,他一生不信神佛,这会儿却想去学一句静心经。
这还没如何,就失控成这幅样子,以后要真发生了什么……
荆诀不敢再想,立刻睁眼起身,回屋重新冲了个冷水澡。
第二天早上,荆诀一推开门,看见抱腿坐在自己门口的人,残余的那点倦意瞬间消失殆尽,他立刻蹲下去,紧张地问:“裴吟?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啊,你醒啦。”裴吟从膝盖之间抬起脑袋,眼睛半睁不睁地耷拉着,说,“我就是来问问你,咱俩是不是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