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良缘 第10节(2 / 2)

嫁良缘 狗柱 2527 字 6个月前

    “与谁?”宋知渺歪着头眨了眨眼,只觉这方丈越发奇怪了。

    方丈别过视线看向院中那棵菩提树,悠远绵长的视线好似穿过了眼前的光景,去到了更远的地方,良久才收回视线,摇了摇头,捻着手中的念珠缓步转身离去。

    宋知渺蹙了蹙眉头,这方丈方才便莫名其妙打断了她的祈愿,这会三两言语将人弄得云里雾里就想走,她的问题他还未回答呢。

    这般想着,宋知渺提起裙摆就想叫住方丈:“你等等,我还有些问题想问你!”

    碎步跑到门前,正转头想追寻方丈的踪影,却见方才他离开的方向仅有一条笔直宽敞的大道,而大道上空无一人。

    唯有沙沙风声流动,却未有任何人行走过的痕迹。

    第12章 难道她是透明的吗?!

    人呢?

    宋知渺讶异不已,不远处的花凝见她出来,忙迈步迎了过来:“小姐,怎这般快便出来了,可有虔诚祈愿?”

    出门前宋夫人特意叮嘱过花凝,宋知渺打小不信佛,但他们却是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生怕宋知渺的不虔诚在佛祖面前失敬,这才叫她要好生盯着。

    宋知渺却是仍旧盯着那条空荡荡的大道,问:“花凝,你方才在外有瞧见从这头离开的那位方丈吗,他怎走得这般快,一转眼就没了影。”

    花凝顺着宋知渺的视线朝那头看了一眼,很快又回过头来道:“什么方丈,奴婢一直站在门外,未曾瞧见何人经过啊。”

    这怎么可能。

    宋知渺揉了揉眼睛,又怔神许久,这才回过神来,小声嘟囔着:“怎么这么邪门啊。”

    花凝一听大惊失色,忙制止她的胡言乱语:“小姐!不可胡说的,佛门之内怎会有邪物,您虽是不信,可千万别当着佛祖的面胡说呀。”

    花凝是个小信徒,她曾说,幼时父母离去时,祖母带着她在佛祖面前跪了整整一日,祈愿年幼的她在祖母百年之后能在这个世上有一个生存之地,后来她便在祖母去世时见到了宋知渺。

    小小的宋知渺牵着宋夫人的手,看着瘦巴巴的花凝跪在地上卖身葬祖母,便好心让母亲买下了花凝,花凝便一直伴在宋知渺身边,这一待便是十年。

    花凝常说,这就是上天注定,是佛祖显灵。

    宋知渺也总会戳着她的脑袋瓜不悦道:“难道就不能是你家小姐心地善良吗?”

    世间万事,总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花凝的信仰和宋知渺的信念兴许皆是存在的。

    只是这会,宋知渺仍是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知晓了,我不说便是了。”

    说完,宋知渺正欲回到殿中将方才未能进行完的跪拜礼行完,一抬眸,却赫然在不远处瞧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冤家路窄。

    怎么在这种地方也能碰见他!

    宋知渺不敢置信地瞪大眼,毫无遮挡的位置被陈堰转头之时逮了个正着。

    花凝顺势看去也是一惊:“小姐,是陈小侯爷。”

    宋知渺脚下犹如生了根一般,立在原地动弹不得,此前一直被她刻意压在心底不愿去想的那些糟心事这会又涌了上来。

    陈堰立在不远处微怔了一瞬,似是也未想到会在这碰到宋知渺,但既是已经看到她,便自不会就此揭过,手头那点麻烦事刚解决完,也正巧与佳人相会,舒缓下心情。

    宋知渺瞧见陈堰朝一旁的随从抬手吩咐了什么,那随从便匆匆朝着宋知渺一路小跑而来,恭敬道:“宋姑娘,小侯爷邀您过去有事相说。”

    随从传话之际,陈堰的目光便一直落在宋知渺身上,自上而下将她来回打量了个遍,眸底淡然温和的神色随着他移动的目光逐渐变得晦暗不明。

    这种目光宋知渺在梦中见过,在她看不到的位置,陈堰时常回以这种目光瞧她,大多是她身着勾勒腰身凸显身形的衣裙时会露出这样的神情,意味不明,贪婪暗沉。

    只是这一回陈堰却是明目张胆地这样看着她,好似他已不想再戴着之前伪装的面具,亦或是已经急不可耐了。

    宋知渺心中陡然升起几分危险感来,不想应邀,却又避无可避。

    花凝立在一旁见宋知渺迟迟没有回应,垂着眼眸也不知在想什么,不由小声提醒她:“小姐,要去吗?若是不去,奴婢替您去告知小侯爷一声?”

    宋知渺身形微动抬了眸,深吸一口气,还是迈开了步子,朝着陈堰走去。

    在宋知渺迈进的那一瞬,陈堰唇角勾起了一抹得逞的笑,那看向宋知渺的目光,像是在夸赞一只听话的狗儿一般,对她的识时务很是满意。

    至少,他也不想大动干戈。

    若真要处理宋家,虽是十拿九稳,但也并非易事,宋知渺能自己想通便是最好不过的。

    只是唯有一点他想不明白,他处处做得天衣无缝,他也在之前分明瞧见她每次都满怀春思,又究竟是哪一步走错了,叫她竟开始躲避于他,更甚如今还生出了拒绝之意。

    他觊觎这朵娇花太久了,耗费了这么多心思,自不可能让其中的些许差错坏了最终的结局。

    陈堰眸光微暗,审视般地看着宋知渺如临大敌似的步步走到他面前,直到她轻唤了一声:“小侯爷。”

    他才敛去沉色,淡声开口道:“好巧妙妙,在此遇到你,我记得你曾说你并非佛门信徒,今日怎想着到灵溪寺来祈福?”

    自那日后,他好似自顾自地将两人的关系拉近了去,自作主张唤她的乳名,更是明显看出她的不愿,还熟视无睹,平常淡然地自然攀谈。

    宋知渺觉得很是泄气,好言相说陈堰不听,剑拔弩张她又斗不过,只能敷衍回答他:“出来散心,随便看看罢了。”

    宋知渺的淡漠令陈堰有几分不悦,他微蹙了眉头,不打算再过多寒暄,直入主题道:“既是得闲,那便同我一道,正巧你与我也许久未有好生相处过了。”

    宋知渺不想,她连话都不想与陈堰多说,又怎会想与他过多相处,更不知陈堰这是又要带她去什么地方折腾闲逛,炎热的天气叫她只想回家歇息,可若是她这般说,陈堰也定是会说那就去她家顺道拜访她的父母。

    她可一点也不想和他过多牵扯了,虽是强压之下令她有些害怕谨慎,但事还未成定局,她心中仍是抱着能够扭转局势的侥幸的。

    心中正想着如何能够推拒陈堰,视线飘忽一瞬,她竟在不远处的屋舍中瞧见江妄正同两人从里面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