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答应了要教人的陈墨颍,每天要观察那些猪,大把的时间都用在了处理领里纠纷的事情上,只有晚上才有空教赵四成。
作为一个讲道理的人,陈墨颍也没想到,跟不懂道理的人讲道理,是这么难。
原本脾气很好的他,这些日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不客气起来。
曾经他还疑惑,为什么赵元乐对着某些人那么凶。
现在,他完全不疑惑了。
在陈墨颍忙碌于当保长这件事情时,温度不知不觉的降到了要穿厚衣服的时候。
赵元乐这些日子里,也是相当的忙碌。
养猪一堆事儿,还有作坊的账要算,隔三差五去挑煤。
时不时还要去训练自己的那些猪,遛一遛毛驴,每天早早的去送猪奶。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要在晚上和自家三叔在地下挖洞。
因为她跟赵三成说了,可能会打仗,赵三成当即表示,要狠狠屯粮。
屯粮要有地方,修房子来屯的话,太招眼了,目标太大。
所以,他们决定在地底下挖洞,将那些挖开的土壁用专门的东西一糊,洞就成了个透气通风,不怕蛇虫鼠蚁,还冬暖夏凉的屯粮好地方。
赵元乐与赵三成在认真的屯粮。
赵家其他人,也都不紧不慢的过着每一天。
在这个小地方,小村子,外面有什么动静,就好似与这里无关。
往日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这日清晨,屋檐下吹来刺骨的冷风,好些掉光了树叶的枯树枝,跌落在屋旁。
赵元乐见家里人都穿棉衣了,也给自己穿上了棉衣。
穿好衣服,踏出门后,她一呼吸,脑袋上便飞走一片白雾。
赵三成在生炉子,一旁放着上好的煤。
幺儿已经早读过了,蹲在一旁,脖子上一根花围巾,胖嘟嘟的小手拿着片好了小木柴。
他见赵三成点燃了火,便递过去一片小木柴,赵三成将木柴在炉子里面搭好,他便又递过去一根。
直到里面燃了起来,赵三成就将煤炭倒进去,盖上长长的烟囱,他才停止。
赵三成:“好了,等下就可以烤火了。”
幺儿拍拍自己小手上的灰,摸着自己的花围巾,感慨:“我一个男娃娃,还要戴这么花。”
赵元乐忍不住笑出声。
“你有本事直接在小兰面前说?”
幺儿吐吐舌头。
“我不敢,她要打我屁股。”
赵四成正隔着窗户读书,笑声从那边传来。
“幺儿,花围巾,长的好看的就是要戴花围巾。”
幺儿扭过头去,听完话又低下头。
“午林该戴花围巾。”
说着,他哈出一口热气。
“我好久没看到他了。”
赵元乐:“你想他?”
幺儿点点头,又道:“我也想爹,爹什么时候回来啊,铁路还没修完啊?”
赵元乐笑笑:“快了。”
最迟下月初,赵二成就能回来了。
前两天她去看他,走了好远的路,发觉那边已经到了收尾的时候。
那些人现在很有干劲儿,就等着竣工之后领赏钱,带着钱好回家过年。
幺儿眼中闪过期待,一屁股坐到了门槛上,两只手捧着自己的脸蛋。
“姐姐,你今天不送奶了?”
赵元乐也走过去,坐在了门槛上。
“它们没有奶了。”
“谁没奶?”刘小红的声音传来。
她见赵元乐坐在门槛上,赶紧让她起来。
“别坐门槛,坐门槛不好。”
赵元乐起来了,幺儿也从门槛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