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反应过来嘛,奶奶,疼死了!”
顾糖糖撒娇,她这一巴掌可不会白挨,顾金凤给她等着!
“活该,疼死你!”
姚阿翠嘴上虽骂着,心里却疼坏了,拽着顾糖糖回家,从井里打了水,浸冷了毛巾让她敷脸。
“我不敷!”
顾糖糖拒绝了,姚阿翠狠狠瞪了眼,骂道:“你又发什么神经?不敷脸明天更肿,都没法见人!”
“没法见人才好呢!”
顾糖糖哼了声,摸了下肿胀的脸,咝了声,真特么疼。
姚阿翠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皱紧了眉,劝道:“顾金凤是蠢了点儿,但她毕竟是你亲妈,现在她不知道真相。所以才犯蠢,以后知道了,她肯定……”
“不会的,奶奶,顾金凤永远都不会喜欢我的,她心里只有顾惜惜!”
顾糖糖口气很郑重,书里顾金凤知道了身世后,依然对顾惜惜疼如珠宝,原身在傻子家水深火热,顾金凤都无动于衷。
她不会对顾金凤抱有一丝期望。
“不会的,哪有当妈的不喜欢亲生女儿的,糖糖你别瞎想!”姚阿翠觉得孙女想太多了。
“奶奶,你就等着瞧吧!”
顾糖糖笑了笑,不想和奶奶争,很快就能知道了。
姚阿翠叹了口气,没再要求敷脸,她以为孙女是被今天这一巴掌伤了心。所以才会胡思乱想,等日后顾金凤知道了真相,态度肯定会改变的。
世上就没不爱孩子的母亲,就连许盼娣那么恶毒的人,对顾惜惜都那么疼惜呢。
过了一晚上,脸上更肿了,顾糖糖站在镜子前,看着里面馒头一样的半边脸,龇了龇牙,十分满意。
她没扎辫子,放下头发,遮住了半边脸,但这样更引人注目了。
“糖糖你在脸上涂点药。”姚阿翠劝道。
“嗯,一会儿就涂。”
顾糖糖答应了,药肯定得涂,做戏不能太假,现在涂药肿胀不会立刻消退,但足够让沈家人看到了。
吃过早饭后,她在脸上涂了活血止痛药,便提着行李出发了。
贺长柱和姚阿翠送她去村口搭车,也真是巧了,顾金凤也在,她下午还要赶回农场,还想去趟回春堂,亲自问问公婆药的事。再就是警告儿子,别和顾糖糖走得太近。
“哼!”姚阿翠狠狠瞪了眼。
顾金凤脸色很难看,昨晚听父母说了许盼娣的丢人事,她对顾糖糖更嫌恶了,有其母必有其女,许盼娣这样的人,能生出什么好品性的闺女来?
公婆真是老糊涂了,把这么根野草当成宝,还有儿子宵云,她也得骂醒了,糊里糊涂的。
顾糖糖和顾金凤都上了车,两人相看两生厌,好在座位隔开了。
到了车站后,顾糖糖从窗口看到了陆长川,冲他招手。
“糖糖!”
陆长川开心地跑了过来,昨天接到了电话,一早就过来了。
“快上来帮我拿东西,我奶奶装了好多。”
顾糖糖不由自主地撒上了娇,她的声音又软又甜,正常说话都有点娇。更何况是有意撒娇,陆长川半边身子都酥了,立刻上了车,提上所有东西,还不忘回头盯着,怕自家娇媳妇摔跤。
“你看着路,要是砸了鸡蛋,我可打你啊!”
顾糖糖嗔了眼,她又不是小孩,有必要这么盯着?
“砸不了!”
陆长川嘿嘿地笑,轻轻松松地提着几大袋东西,没事人一样。
顾糖糖只拿了个包,跟在他身后,路过顾金凤时,她脚步顿了顿,继续走了。
顾金凤也有不少行李,一篮鸡蛋,一篮蔬菜,是她妈装的,弟妹还说了不少阴阳怪气的话。不过她没搭理,这个家是她爸妈的,她当女儿的拿点东西怎么了?
平时逢年过节,她可没少往娘家送东西,弟妹也占了不少便宜,她拿得问心无愧。
顾金凤两只手都提满了东西,沉甸甸的。虽然在农场干了一个月活,但她还是提得手酸,见前面陆长川和顾糖糖亲密的模样,便猜到了陆长川的身份。
应该是那个家里有五间房的未婚夫了。
相貌倒是堂堂,但不过只是个电工,肯定没多少文化,一个大老粗而已,村里人没见过世面,以为城里后生都是好的,不过顾糖糖这种野蛮人,也只配大老粗了。
陆长川放下东西,恰好看到了顾糖糖那遮住的半边脸,触目惊心的肿胀,让他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紧张问道:“脸上怎么回事?谁打的?”
明显是巴掌印,肯定用了很大的力气,陆长川心疼死了,好想弄死那个下手的王八蛋。
刚下车的顾金凤,心跳了跳,有点心虚,昨晚她也有点后悔。毕竟她是长辈,出手确实有点不占理,可谁让这野蛮丫头说话那么气人。但凡好好赔个不是,她也不会动手了。
顾糖糖拿头发遮住了脸,小声道:“没什么,过几天就好了。”
“是不是你爸妈?”陆长川严肃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