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说名字,但蒋玉华知道他们说的谁,心里恨极了顾金凤,也更怜惜孙女受的苦,慈爱道:“这里就是你的家,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住一辈子都成,你爸妈不想认就不认。到时候你的户口迁到爷爷奶奶这,和他们没关系!”
“嗯!”
顾糖糖开心地笑了,这样皆大欢喜,顾金凤一家三口过和和美美的小日子,她和爷爷奶奶一起,还有沈宵云这个傻哥哥。
她心跳了跳,又想到了一件事,忙说道:“奶奶,能不能把我哥的户口也迁过来?”
书上的沈宵云只享年十九岁,虽然这个哥哥傻了点儿,可对她很好,顾糖糖想改变傻哥哥的命运。
当务之急就是迁户口。
不能让顾金凤这蠢货偷偷给沈宵云报名下乡,只要户口不在顾金凤那儿,这蠢货就没机会了。
蒋玉华愣了下,不解地问:“为什么要迁你哥的户口?”
顾糖糖想了想,就说:“因为我以前听顾惜惜在村里说,她不会下乡,顾金凤答应她,会让我哥下乡,奶奶,我不想我哥下乡,把我哥的户口迁出来,顾金凤就没法了!”
其实顾惜惜没说过这样的话,这女人从来不会考虑长远的事。但为了说服蒋玉华,顾糖糖愿意给顾惜惜泼一些脏水。
果然,蒋玉华脸色变得难看,她和沈老爷子从来没想过让孙子下乡,沈家的孩子用不着去农村锻炼,在回春堂就足够锻炼了。
但现在的政策是,不是独生子女的家庭,必须出一个下乡,顾金凤那蠢货,真有可能为了顾惜惜牺牲宵云。
哪怕现在确定顾惜惜是冒牌货了,蒋玉华还是不放心,毕竟顾金凤那么蠢。
“好,你哥的户口也迁出来!”
蒋玉华答应了,还想快点办妥,马上街道就要下乡报名了,得断了顾金凤的后路。
顾金凤和沈明江并没去农场,他们打电话给农场请了假,说家里出了大事,农场干部很不高兴,在电话里教训了他们一顿,两人只得唯唯诺诺地受着。
挂了电话后,顾金凤二话不说就要去车站,她要回顾家村找惜惜。
“顾惜惜不是我们的女儿,证据确凿,你怎么还执迷不悟?糖糖才是我们的女儿!”沈明江拉住了她,心很累。
妻子越来越偏执了,完全没了年轻时的灵动,他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第92章 公安来抓人了
“你爸妈随便找了个人说几句,惜惜就不是我们的女儿了?沈明江,你脑子里装的是豆腐渣吗?就算惜惜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那也是我们养了十八年的孩子,你就这么狠心,说不要就不要了?”
顾金凤一把推开丈夫,径直朝前走,其实她心里很清楚,公婆不会随便认一个陌生人,顾糖糖十之八九就是她的亲生女儿。
可她真的舍不得惜惜,养了十八年啊,她养大惜惜,比别人养十个孩子还累,惜惜几乎是她的命,她不可能放弃的。
她不信惜惜是许盼娣的女儿,惜惜和这女人没有一点像的,肯定是杨大夫记错了,当年或许中间出了些差错,许盼娣的女儿说不定已经死了。然后她又从外面弄了个孩子回来,顶替了顾糖糖。
一定是这样!
顾金凤成功说服了自己,心里感觉舒服多了,顾糖糖那儿她是有点内疚的,这十八年她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但这孩子在姚阿翠那儿生活得很好,吃穿都是顾家村最好的,没受过委屈。
她也就没那么内疚了,就算认回了顾糖糖,她也不会放弃惜惜的,只当多生了个女儿吧。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糖糖你不认了?”沈明江难得地发了火,他理解不了妻子的想法,为了个假货,竟连亲女儿都不认了?
顾金凤口气缓了些,“我没说不认,但让我放弃惜惜,我做不到,明江,惜惜那么一点大,我们费了多大的劲才养活,你真的忍心不要她?就当我们多生了个女儿,好不好?”
“惜惜是许盼娣的女儿,你别犯糊涂!”
沈明江其实不想,虽然他没见过许盼娣,但这女人做的每一件事,都在挑战他的三观,妻子有一句话说的很对,老鼠的后代会打洞,顾惜惜是许盼娣的女儿,只怕骨子里就有劣根基因。
“惜惜肯定不是许盼娣的女儿,杨大夫应该记错了,惜惜和许盼娣没有一点像的,你真忍心让惜惜去农村吃苦?她可是我们娇养了十八年的女儿!”
沈明江犹豫了,想到了这些年来的欢乐时光,心也渐渐软了,又觉得妻子已经答应认回顾糖糖,顾惜惜也养着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顾家村的顾惜惜,总觉得心神不宁,一个上午都心慌意乱,感觉像要出事。
心跳得异常快,像要蹦出嗓子眼了,顾惜惜擦了下额头的汗,想找个阴凉地方休息,她在山上拾柴,在家里会被舅妈阴阳怪气,还是出来自在些。
其实顾惜惜捡不了几根柴禾,在山上转一上午,捡的柴禾连一壶水都烧不开,她找了个背阳的山坡,靠在山坡下休息。
上面传来了说话声,是两个女人在说话,顾惜惜下意识地往里靠了靠,不想被人看到。
“许盼娣那鬼样子,看着比姚阿嬷还老,听说顾老大天天揍她。”
“活该,光天化日偷汉子,不打死她都是好的!”
“也是,顾老大脸都让她丢光了,偷汉子也不晓得偷个年轻好看的,那么丑的男人她也不嫌恶心!”
“她那种人除了屎不吃,还有什么吃不下的,我听大队长说,等许盼娣养好伤,就要去扫厕所了!”
“便宜她了,要搁以前,像她这种骚货,还得扒了衣服游街呢!”
两个女人肆无忌惮地议论着,口气满是鄙夷,顾惜惜捂住了耳朵,这些脏话她一点都不想听,太恶心了。
她也庆幸给许盼娣送了伤药,以前吃了盼娣婶的东西的人情,差不多抵消了。
两个女人的声音越来越远,渐渐消失了,顾惜惜走了出来,准备回家,半路上遇到了许盼娣,佝偻着背在打猪草,比前两天更老了,伤还没好全就出来干活,还要天天挨打,变成这样不奇怪。
顾惜惜忙低下头,只当没看到,走快了些,想绕过许盼娣。
“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