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把自己照顾好。”林清词语气淡淡。
随即感受到了严洲投来的、锐利的、控诉的、充斥着千言万语的眼神,如有芒刺在背。
你糊涂啊!!!
虽然严洲没开口,林清词已经听到声音了。
这个渣男标签是撕不下来了。
明明是薄清霆自己贴上去的,谁懂!
林清词暗想,反正他们骂的是薄清霆。
和她林清词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不过是一个被始乱终弃的柔弱孕妇罢了。
晚上,酒会现场。
林清词仍然一如既往,黑色高定西装。
再加一对绿翡翠袖扣,低调而不失贵气。挑选一条合适的领带,简单整理发型,就可以出门了。
她已经能娴熟地给自己系上领带,但薄清霆在家的时候,每次出门前,领带都是他系的。
两人之间有近20cm的身高差,薄清霆最近在家穿平底鞋,每次林清词都要低头将就,偶尔薄清霆会勾住领带,与她交换一个亲亲。
林清词整理好领带,看着镜中倒映的昳丽眉目,安慰自己,没有亲亲也能生活。
不知道薄清霆怎么样了,还有小宝宝……
她怀揣着对另一半的思念和担忧,在万众瞩目之中出场,被闪光灯照到眼睛。好在林清词已经习惯性面无表情,眼睛略有些刺痛,泛起浅浅的水雾。
薄清霆有点近视,但度数不高,平时在家对着电脑的时候会带金丝边眼镜,出门的时候很少戴,林清词保留了他的各种习惯。
现在忽然尝到了苦果,她看不清,而且还不敢眨眼,更不敢揉眼睛,不然明天头条就是薄总泪洒酒会现场。
好在薄清霆不是主办者,只是宾客,林清词露个面,寒暄几句就能去休息室了。
正想跑路之际,林清词看到一道模糊的身影向她走来,原来是庄蔓。
她今天穿了身黑色礼服裙,细看才发现黑色里面流着碎金,在灯光下贵不可言,煊赫至极。
恰好,今天庄蔓选的那套珠宝也是帝王绿的翡翠,与流金礼服相得益彰,整个人明艳生辉,不可方物。
不等林清词走近,庄蔓就被人拦住。
大抵是庄蔓的长辈,一开口就是一番说教:
“蔓蔓,你输就输在太强势。”
“这女人啊,事业心不要太强了,先顾好家庭再说,嫁个好人家,生个孩子,照顾好丈夫,这才是正道。”
“薄总就不错,年轻有为,最近身边也没人,你要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啊……”
“在我心里,什么都没有庄氏重要。”庄蔓冷声打断他的话,“结婚对我来说不是必要的事。”
中年男人西装革履,肚子起伏略大,像身怀六甲,一开口就是指点江山的语气:
“你看看你,私心太重了,这样的女人是不会幸福的。商场是男人的事,你懂什么?”
“薄总,像你我这样的人,才能把控好发展方向,蔓蔓一个女孩子,顾好家庭就行了,你说是吧?”
“不是。”林清词语气淡淡,“我认为不管是事业还是家庭,都不限性别,只看能力。”
“庄总很优秀,工作能力出众,不应该囿于传统的家庭模式之中,这样的话还是不必说了,庄氏没有比庄总更合适的掌舵人。”
庄蔓原本冷硬的神色稍稍松动,心下喟叹,不管怎么说,薄清霆真的是个很好的合作者,也是令人信赖的朋友。
至少他与老一辈的普信男不同,没那股油味。不像她这个堂叔庄德全,油气冲天,令人窒息。
“薄总要是看我们蔓蔓好,也可以定下来嘛,强强联合。”庄德全倒是端的住,脸上笑容不变,仍然自信。
“我与庄总是朋友,是合伙人,总有一日,庄总也会遇到自己的幸福,这样的话,不必再说。”林清词虽然不知道薄清霆本人在这里会说什么,但她如今已经不会顾及太多。
“薄总,这多见外啊,你看我们蔓蔓各方面都优秀,就是脾性硬了一点,不过在喜欢的男人面前,自然会软下来的嘛。”
庄德全还没放弃把庄蔓嫁出去的打算,对于庄家让庄蔓做继承人这件事,庄家众多旁支都不服。
庄蔓是父母膝下唯一的女儿,庄家一直在国外发展,国内的分支已经日薄西山,如今回国发展,大刀阔斧改革,就触犯了很多人的利益。
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大学毕业没几年呢,就站在一群四五十的“成功男士”头顶,这谁受得了?
“我与庄总有合作要谈,这位…我们不熟。”林清词示意庄德全离远些,懂点眼色。严洲立刻过来,把人隔开。
林清词很满意,严洲真的太全能了,要是能把他挖走就好了,但想也不可能,留在薄氏他才能有最好的发展。
“面上是正经,私底下还不是玩得比谁都开……”庄德全冷哼一声,很看不上这位薄总。
说一套做一套,谁不知道他表面上洁身自好,其实色令智昏,非要和一个小明星结婚,结果他妈不同意,又到处找人给他相亲……以后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他转身就走,还故意撞了下庄蔓。
庄蔓穿着一双八厘米的细高根,一下子没站稳,往后倒去。
林清词将她扶住,等庄蔓站稳,才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