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不用吃药,徐玉宣悄悄松了一口气,情绪好不容易稳定下来,却在接下来敷药的时候又疼哭了。
徐月嘉始终抱着他,温叶也没离开。
徐玉宣一会儿喊‘母亲’、一会儿喊‘伯娘’,中间还夹杂着几声‘父亲’。
瞧着好不令人心疼。
晚膳,陆氏吩咐厨房专门炖了一盅鸽子汤,对伤口愈合有好处。
好在徐玉宣还有胃口吃饭,一盅鸽子汤,他吃了不少肉,汤也喝了一碗。
伤成这样,陆氏准备让徐玉宣好好休养一个月,学堂就先不去了。
许柏礼得知学生被鹅咬了一口,晚膳前来看望了一回,结果又听陆氏说要给自己放一个月的假期,当即表示他想回兰城看看。
出门游历多年,认真算算,他也有快三年没有回松山书院看望堂兄了。
想必那些侄儿侄孙们对他亦甚是想念。
陆氏对此没意见,不过在听说许柏礼要回兰城后,她想到了多日没往家送信的长子,提了一嘴,想让他帮忙带些东西过去。
许柏礼一口答应,顺路的事。
用过晚膳后,陆氏问了句:“宣儿今晚要不要留在伯娘这儿?”
徐国公一听,忙道:“你看宣儿多黏二弟,连吃饭都要抱着,他肯定更想和二弟回西院。”
徐月嘉瞥了一眼他。
而徐玉宣眨着湿漉漉的眼睫,左右望了望,似乎很纠结。
陆氏又问:“宣儿想和父亲母亲一起,是不是?”
徐玉宣犹犹豫豫,最终还是点了头。
陆氏释怀了,道:“那伯娘就不留宣儿了。”
徐玉宣小嘴动道:“明天来~”
陆氏笑开道:“好,明天来。”
就这样,徐玉宣跟着温叶和徐月嘉回到西院,他窝在徐月嘉怀里,小声问:“父亲,我今晚和你们睡?”
徐月嘉淡淡应声:“嗯。”
徐玉宣抿起小唇,身子不由自主又往徐月嘉怀里靠了靠。
温叶则琢磨着,今晚多了个孩子,是不是要换张大床。
纪嬷嬷也一道跟来,徐玉宣腿上有伤,不能洗澡,纪嬷嬷用湿帕子给他擦了身子和手脚。
最后将徐玉宣抱去床上,做完这些事,纪嬷嬷就退了出去。
徐玉宣坐在床榻上,怀里搂着他的小枕头和小毯子,朝进来的温叶喊:“母亲~”
温叶应了一声道:“纪嬷嬷呢?”
徐玉宣:“走啦~”
从被鹅咬到现在,几个时辰过去,虽然伤口还隐隐作痛,但徐玉宣已经不哭了。
只是他头一回遭遇这样的事,情绪会有反复很正常,陆氏想留他在正院,也是怕他夜里会梦魇。
不过来西院和夫妻俩一起睡,对徐玉宣来说,当然更好。
温叶是准备去侧间洗漱的,见屋里没人,她对徐玉宣道:“我去喊你父亲来陪你。”
小孩儿今天受了不少惊吓,就让徐月嘉这个做父亲的来好好温暖温暖他吧。
徐玉宣急忙问:“母亲要去哪哇?”
他脚边没鞋,想下床都不行。
温叶走向妆台,将发间的钗取下,顺便回道:“母亲去洗漱。”
徐玉宣:“那母亲要快点哦~”
温叶起身,打算去书房喊徐月嘉过来,听到徐玉宣的催促,她随口敷衍一句:“快不了,你父亲有洁癖。”
话音将落,内室的门从外面被打开,徐月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温叶:“......”
她这张嘴哦。
和徐月嘉对视上,温叶面不改色道:“正要去喊你呢,宣儿要你陪,我去洗漱了。”
徐月嘉瞥向床榻上一脸懵懂的儿子,语气严谨道:“今日不行。”
温叶:“......”
温叶最终一句话没说,直接去侧间洗漱。
说什么都没用,她能想象到自己在徐月嘉心里是什么形象,也没想到过他口味会如此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