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主动’回去做功课的徐玉宣抱着一小摞课业委委屈屈来到正院。
陆氏正忙着呢, 乍一瞧见两小子, 还愣了两下。
徐景林手里拿着一块小雪人道:“母亲,我带宣儿来您这儿描字帖。”
“伯娘~”徐玉宣发出哭音。
陆氏当即心疼道:“这是怎么了?”
她从炕上下去, 将徐玉宣往怀里搂问:“谁欺负我们宣儿了?”
徐景林将小雪人放在案桌上, 先其他人一步回道:“是二叔说宣儿该做功课了。”
徐玉宣反驳:“才不是!”
陆氏看了兄弟俩几眼,目光最终落向纪嬷嬷道:“纪嬷嬷你说。”
纪嬷嬷上前半步, 刚要张嘴,徐玉宣却抢先开口:“是父亲不喜欢我做的父亲雪人!”
陆氏闻声, 挥退纪嬷嬷, 没再让她来解释。
她低头, 温柔询问:“宣儿是不是误会你父亲了?”
据她了解,二弟是个从不直白表露当下喜恶的人,尤其宣儿还这么小。
徐玉宣肯定摇头:“才没有。”
陆氏想了想又问:“宣儿说说,你是怎么堆的雪人?”
徐玉宣熟练回道:“滚一个小雪球,再滚一个大雪球, 小雪球堆在大雪球上,然后给小雪球戴个帽子!”
说话的时候还加动作, 一蹦一跳丝毫不带喘。
听着好像没什么问题,陆氏正要深问,边上的徐景林突然补刀:“那个帽子是用松枝缠的,鲜绿鲜绿的。”
陆氏:“......”
难怪二弟会这般。
徐玉宣此刻还眼巴巴地望着她。
“你父亲......说得对,功课还是要做的。”陆氏低头看向他,语重心长道,“读书使人明智,你父亲都是为你好。”
话罢后,还未等徐玉宣的反应,陆氏就抬眸看向自己的小儿子,“你也是,少玩点雪,去将先生布置的课业拿过来,我监督你们兄弟俩。”
“伯娘?”徐玉宣圆嫩的脸蛋上暴露了满满的不可置信。
徐景林更觉冤枉,他就是陪宣弟来母亲这儿,怎么他也要做功课。
然而,无论两小子怎么卖乖装巧,陆氏都不为所动,暖炕上很快就多了一张案桌,放在陆氏对面。
徐玉宣和徐景林一人占据一方,在陆氏的眼皮子底下,描字练字。
午膳时分,温叶带着铁锅炖大鹅来到正院时,就见到了一对蔫无生趣的兄弟。
温叶倒没多想,只以为是俩孩子玩累了。
膳桌上,陆氏提了一嘴:“姑母来信,说廷轩表弟已经在来京的路上,就他一个人,信里说让我们多照看照看。”
徐国公疑问:“怎么就他一个,姑母她们呢?”
申家表弟升迁的事,徐国公是知晓的。
之前九王逆党的案子牵扯了部分官员,朝中空出来不少位置,皇帝就从地方提拔了一些上来,申家表弟恰好就在其中。
陆氏简单解释了一句:“表弟妹有了身孕,姑母怕路上颠簸对表弟妹和孩子不好,于是就商量着让表弟先回京,她则陪表弟妹留在陵城,等孩子生了之后,再慢慢往盛京搬。”
正好姚家那边也不舍女儿突然远离,有姚知府在,姑母和表弟妹也不会受到委屈。
徐国公表示理解:“那是不能着急。”
孕妇和孩子目前才是最重要的。
“是啊,我打算过两天准备一些补品和适合给孩子做衣裳的布料一起送过去。”
从现在起到生完孩子,再到能入京,至少还有一两年的时间。
总不能刚生完孩子就回京,多危险,起码得等到孩子半岁。
说起孩子,陆氏瞄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夫妻二人,温叶事不关己低头吃饭,徐月嘉仿佛没听见似的,用公筷给温叶夹了一根鹅腿。
坐在中间的徐玉宣瞧见了,忙用小手推了推面前的小碗。
然后收获一根鸡腿。
一家三口仿佛被隔绝到另外一个世界,陆氏的话对他们半点影响也无。
温叶察觉到对面投来的目光,抬头道:“我也准备了一箱,回头嫂嫂让青雪白梅她们过来搬。”
“......好。”陆氏心里存着事,吃饭也没胃口。
饭后,温叶一家三口离去,徐国公让小儿子也回东院,然后才进暖阁问陆氏:“窈心,你今日怎么了,我见你午膳都没用几口。”
陆氏瞥他,忽然叹气道:“我今日聊起表弟妹和孩子,二弟和叶娘一点反应没有,你说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