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1 / 2)

“我不是她弟弟,我是她丈夫。”沉玉树对着祝连良直接道。

    沉素筠骂道:“沉玉树!别在这犯浑!”

    “沉素筠,你跟她说什么了?”沉玉树直接怼回去,“说我蠢是不是?我就是蠢,我就是学习不好,我连字儿都认不全,我没有文化,我配不上她,我就是一个大笨蛋!”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沉素筠也急眼了。

    何芝兰深呼吸一口气,对着祝连良道:“祝老师,你之前说的那个电影……”

    祝连良正消化这复杂的信息,他记得当时搭车的时候这两人拿着的介绍信写的是姐弟啊,怎么现在又是夫妻了?他虽然迷惑不解,但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在契而不舍地约何芝兰出去,现在何芝兰突然提起来电影,他马上接话道:“《青春》啊,天行电影院这两天场场爆满着……”

    “兰兰,”沉玉树打断祝连良的话,“你不想我吗?”

    何芝兰硬逼着自己转头不看他,对着沉素筠道:“师父,我今天能不能提前下课……”

    她话还没说完,沉素筠立刻道:“好,祝老师,麻烦你照顾一下我这个徒弟。”

    “兰兰!”沉玉树上前抱住她,何芝兰没有挣扎。

    软软的,还是那么好抱,如果没有别人在场,他想把她抱着圈儿举起来,就像以前一样,亲亲她头发,亲亲她的脸颊。他抱着她,眼泪控制不住往下流,道:“兰兰,你别不要我啊,我说了我会好好学习的,我会努力认字的,我……”

    何芝兰推开他,沉玉树声音哽咽道:“你不喜欢的我都会改掉的,只要你告诉我怎么改。”

    “我变心了,不喜欢你了。”何芝兰声音冷漠。

    沉玉树看向祝连良,沉素筠立刻威胁道:“沉玉树!你敢在这儿打人?!”

    何芝兰也挡到祝连良身前,人人都护着祝连良,沉玉树单薄高大的身躯在午后的日光下拉成一个细长的影子,他不发一语转身往外走。

    柳枝儿抽新芽,何芝兰一边走路一边烦躁的左手倒腾右手地玩电影票根。

    祝连良看出她的烦躁不安,故意用轻松的语调儿调侃道:“到底是弟弟还是丈夫啊?介绍信上可是写的亲姐弟。”

    何芝兰勉强扯出一个笑道:“陌生人。”

    那拥抱,那气氛,那可一点儿不像是陌生人。

    祝连良叹口气道:“其实,当初来这给你们伴奏是因为沉老师说给我介绍一个对象。”

    何芝兰把电影票根攥到手心里,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那个对象就是你。”祝连良直接道。

    何芝兰发愣,想到每次练舞休息的时候,沉素筠总要出去透气,留了她和祝连良在练功室里大眼瞪小眼,无比尴尬。

    “我也看出你好像没那个心思。”祝连良自嘲道,“我是年纪比你稍微大一点,而且……”

    “我没结婚的心思。”何芝兰摇摇头直接道,“不管是跟谁,我这辈子都应该不会结婚了。”

    “是因为孩子吗?”祝连良停下脚步,挡住她的去路。

    何芝兰被他一问,沉玉树那张流泪的脸一闪而过,她忍不住也流下泪来,道:“我有过一个孩子……”

    “什么?”轮到祝连良愣住了,“沉老师说你不想要孩子,我没有生育能力,正好符合你的要求。”

    四个月来断断续续的痛苦,在见到沉玉树那张流泪的脸后不由得具像化,何芝兰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哭着道:“我怎么会不想要孩子,我当然想要孩子,我想要我和玉树的孩子,我都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祝连良赶忙给她递手帕,苦笑道:“真是你丈夫啊。”

    何芝兰一边哭一边摇头道:“我刚才那样说话,他一定很伤心,他再也不会爱我了……”

    何芝兰全靠着不见沉玉树来下狠心分手,现在突然见到他,四个月来的思念倾巢而出,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全然不顾形象。

    “你们是夫妻啊,他怎么会不爱你呢?”祝连良一边失落一边努力安慰这个小女孩。

    四月的风微热,何芝兰被风一吹,情绪慢慢缓和下来,道:“我希望他别再爱我了,这是我想要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