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长相很彪悍,满脸横肉,看着就像惹不起的样子。
小偷心里有怒气又不敢冲着男人撒气,怂的要命,站起身唯唯诺诺地道歉:“大哥,对不住。刚刚是我没站稳,给您赔个不是,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计较。这样,你坐我这个位置,我去厕所抽根烟。”
温渡在旁边唯恐天下不乱地说:“大爷,你摸摸你钱包还在不。”
男人下意识去摸自己的钱包,顿时瞪大眼睛,都不用温渡说,就把小偷给拎回来按在桌子上。
他往小偷的兜里摸,然后抓出来一大堆东西。
男人摊开手,周围人惊呼,只要长了眼睛的人都知道,这绝对不是一个人的东西。里面还有手绢包着的钱,纸包包着的钱,零零散散的大团结,一毛五块的也不少。
“那是我的手绢!我的钱啊!”说话的女同志一下就哭了。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发现上面的口袋被划了一道口子,棉花都露出来了。
“我的衣服都给这个丧良心的东西划破了!”这是她唯一的好衣服。
她男人是个老实巴交的男人,从后面挤过来,对彪悍的男人说:“大哥,那个手绢里面包的钱是我们两口子的。你打开看看,里面是不是三十五块钱。”
男人瞅了老实巴交的男人一眼,低头问小偷:“这个钱是不是他们两口子的?”
“大哥,你别听他胡说,那都是我的钱。”小偷死活都不肯承认。
温渡看出男人不擅长干这件事儿,既然把小偷抓住了,那他就再帮这男人一把。
“叫乘警来啊!”
温渡喊完一嗓子,就有热心的同志帮忙喊乘警。
小偷听到叫乘警恶狠狠地瞪着温渡,温渡手指上寒光一闪,小偷才知道自己为啥被抓,原来碰到了一条道上的。偷到自己同行头上,不被整才怪。
乘警来的很快,问清楚事情起因,压着小偷走了。
男人也跟了过去,半个多小时后人才回来。
他直接坐到小偷坐的那个位置上,跟温渡说:“小兄弟,刚刚谢了啊!”
温渡笑着说:“大爷,是我该谢谢你才是。”
“行啊,你小子会装,不傻。”赵建东拍拍温渡的肩膀,“你小子打算去哪儿?”
“南边。”
温渡很谨慎,也非常警惕。
对于路上碰见热情的人,也不会太冷淡。出门在外,多个朋友多条路,这个道理温渡上辈子就体会的明明白白。很多人比你好兄弟还要好,但是也会有很多的骗子。
赵建东从包里拿出一个苹果递给温渡:“我叫赵建东,奉天人。年纪比你大,今年三十一。你叫我一声大哥就行。你一声大爷直接给我叫老了!”
不叫大爷叫啥?
估计比他爸还大几个月呢。
温韶钰长得嫩,年纪小,被生他那个女人撩拨两下,就死活要娶人家。在老家办一场酒席,就算是成婚了。
他要读育红班的时候,他爸才跟那个女人把结婚证领了,顺便给他上个户口。
“谢谢大哥。”温渡不欠人家人情,掏出一个鸡蛋递给赵建东,“我叫温渡,今年二十。”
“你长得挺嫩,你不说我还以为你十八呢!”赵建东嗓门挺大,说着鸡蛋推回去,“赶紧拿回去。我不爱吃这玩意。”
怎么会有人不爱吃鸡蛋呢?
“我面嫩。”
温渡做了伪装,气场摆在那里,看着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他把鸡蛋塞在赵建东手里,“那我也不吃你的苹果了。”
赵建东大笑,觉得温渡有点意思。
“行,那我就收下了。不过你小子刚才也真的是虎,那些家伙都是有团伙的。抓进去一个,其他的人肯定盯着你,找机会报复你。你要是到了地方下车后,可千万别往人少的地方去。算了,咱们俩要是在一个地方下车,你跟着我走。看你这瘦了吧唧的样子,一看就是家里日子过的不好。”
赵建东小时候可没少在外面跑,经历过不少事儿,见识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他觉得温渡这小子还挺合胃口的,主要是眼睛也好使。而且,他觉得这小子不是一般人,有勇有谋,让人心生喜欢。
出门在外,都是朋友,能拉一把就拉一把。
几句话的功夫,温渡就跟赵建东熟悉起来。他要上厕所,赵建东还跟着,就怕他被人给暗算了。那些小偷倒是想跟着温渡他们继续往南边走,可是他们的大本营不在南边,半路上就下车了。
“那些人走了。”
温渡坐在火车上,看着站在站台上,阴狠地盯着他的小偷们,毫不在意地跟赵建东说。
赵建东看到那些小偷凶狠的眼神,皱着眉担心地说:“小兄弟,这些狗娘养的东西肯定是盯上你了。往后你坐火车都要加点小心。”
温渡手指微动,指尖的刀片泛着寒光,外面的小偷也看见了,瞳孔一缩震惊的看着温渡。
他们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是同行。
猴子栽在他手里也不冤枉。
不过这仇,得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