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女孩子的东西,周郁礼想。
就在发呆的时候,他忽然感觉手臂被一阵绵软的触感握住了,“你要不要也走走呀。”
四目相对,小姑娘询问似地朝他眨了眨眼睛。
她似乎又忘了不要靠他太近这一说法。
“我扶着你……”
“不用了”周郁礼不留痕迹的挣开了小姑娘的手,“我去喝点水”,说完便转身走了。
好一会儿阿棉才回过神来,想到自己做了什么,她脸微微泛红。
而不远处的周郁礼举着矿泉水瓶喝了好几口,似乎试图用这种方式压倒脑海里某些不可说的想法。
…………
此事告一段落后,紧张的期末考试便如约而至。
寝室里的日常是这样的:
“阿棉,现在汉语能不能给我看一下重点?”
“呜呜呜,我的中国近代文学史也要,老师讲重点的时候我连音都没录,拜托你了上小棉。”
“好的,你们来拿吧。”小姑娘总是这样客客气气的,也不觉得把自己辛苦做出来的笔记借给别人有什么不对。
所以说,学霸这种东西,只有在期末的时候才最受欢迎。
“还是小棉好,我上次在教室的时候看见有人问蒋小翠借笔记,她那个阴阳怪气的样子哟……就是不想借嘛,还和人说什么自力更生。”
“她那种人谁不知道呀,一开始还以为她是个爽朗的性子呢,其实斤斤计较的。”
舍友们又开始愤愤不平起来,阿棉弯着唇一笑,继续写自己的笔记去了。
两周的时间一晃而过,这两周阿棉和周郁礼的也没有一起出来跑步了。
这倒是商量好的。
自从那次体育课之后,阿棉每次见到周郁礼,总觉得心里怪怪的,好像自己做了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一样。
这天阿棉还在寝室看书呢,忽然电话响了,打开一看是个意想不到的人――肖悸。
“喂,肖悸哥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呀?”久违的软绵嗓嗓音传入耳朵,靠在沙发上的男人,眯了眯眼睛。
“嗯哼,上一次说教你京剧那事儿呢?怎么想的?”
“嗯……这个等过年的时候再说吧,我现在忙着复习……”她声音里带着点敷衍的味道。
肖悸哼笑一声:“行吧,看你”,说完也没等温小棉回答,便径直挂断了电话。
接下来的考试进行的很顺利,因为一直都有复习的缘故,考试题目也不是太难,基本上都是一些很细但是很基础的问题,考完最后一科,阿棉宿舍便开始收拾起行李。
“我走了啊,我姐姐在外面接我呢。”
“行,在家好好玩哦,可别再只顾着学习了,书呆子”
“知道啦知道啦。”阿棉乖巧地应着。
考试完后没过几天大学城便萧条了,学生们回家的回家,兼职的兼职。
京都这个外地人聚集的地也是这样,好像一下被搬空了似的。
街上越来越空,不过青山小区却是俨然相反的景象。
这里左邻右舍本来就熟,现在年关将至,什么在外任职的呀,当兵的呀,或者是开公司的,老的小的通通都回来了,道路行车都拥挤了很多。
偶尔往窗外一望,阿棉都能看到路上小孩子在路上笑笑闹闹地跑着。
在她回来的第五天,西北风一刮,夜里洋洋洒洒的下了一场雪。
小姑娘第二天早上醒来往外一看,当即就兴奋了。
温爸爸也放假了,正坐在楼下沙发上看报纸,忽然见自家小姑娘穿着一身厚厚的羽绒服,从楼上蹦蹦跳跳下来,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还带了防水的手套,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这么大雪出去可别冻着了”,他温声提醒。
温妈妈听到动静,也从厨房探出头来,“对的呀,你身子弱不能出去。”
阿棉却耐不住,“我想玩嘛,我去找春意姐姐和我一起。”于是没等他们回话,穿着雪地靴一溜就出了门,温爸爸和温妈妈相视一笑,无奈的摇了摇头。
一家子都被这样温馨的气氛包围着。
春意正在睡懒觉,阿棉双手做喇叭状哼哧哼哧地在她楼下喊,“春意姐,春意姐,起来啦。”但楼上一点动静也没有,大概也是睡的死了。
阿棉正想着要不要过去敲门的时候,突然门自己从里面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身材修长,面色温和的年轻男人,“进屋吧,春意还在睡觉,你上去找她就好。”
他戴着一副金边眼镜,头发梳在脑后,露出一张温润如玉的脸,阿棉隐隐他的相貌觉得有些熟悉,最后不确定的喊了声:“东景哥哥?”
他微笑着道:“难得这么多年你还记得我。”
“记得记得当然记得。”小姑娘捣蒜似的点头。
进了门,换了双拖鞋,她便又哒哒哒的上了楼。林东景站在楼下看着小姑娘的背影,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