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的夫君又疯又甜 第122节(2 / 2)

    她对着痰盂呕了好一会儿,只吐出些酸水来,因着害喜,早饭都没吃多少。

    一旁采晴轻轻拍她的后背,等她吐的轻了,犹豫着开口:“听说二小姐没了……尸体被丢去了城外乱葬岗……我想着她再怎么说也是柳家的人,咱们要不要给她收个尸?”

    柳云溪漱了口,抬起脸来正色看她,“采晴,我知道你年纪小,心肠软,但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小姐说的是,奴婢不该乱说。”

    “她自作孽,不可活……”柳云溪的眼神垂了下,低声道,“找个人去乱葬岗,把她的尸首找出来,烧了吧。”

    给柳依依修坟立碑是不可能的。

    烧成灰总比曝尸荒野要好。

    权当是给她腹中的孩子积点阴德了。

    “奴婢知道了。”采晴端着痰盂下去,随即出去办事了。

    柳云溪喘息着坐在妆台前,被腹中的孩子闹腾的食欲不振,肠胃失调,单手撑在台面上,托着脑袋闭目养神。

    不多时,外头走进来一人,脚步声踩的极轻,悄悄从身后搂住她的肩膀,在她耳边轻声说:“娘子,今日你就别出门了。”

    “今日凶险,我不想只守在这里等消息。”柳云溪摇摇头。

    她转脸看他,双手捧住少年的脸,温柔道:“无论结果如何,是生是死,至少我们还在一起。”

    沈玉衡心中本有不安,但面对着她的注视,似乎再多的担心都不足为惧。

    “好。”他笑着应声。

    微闭双眼,凑到她脸侧想要亲她,却被抬手拦住。

    少年无辜的眨眨眼,神色是懵懂的天真,“亲嘴也不行?”

    柳云溪露出一丝苦笑,手掌按在他脸上,玩味的揉了揉他脸颊的软肉,无奈着说,“我呕了一天的酸水,嘴里苦的很,还是算了吧。”

    闻言,少年愧疚地低眉。

    张开双臂,拥她入怀,“怪我,没能给你安稳的生活,让你怀着身孕还要操心这些污糟事。”

    柳云溪给他抱着,手臂不好活动,只能微笑着安抚他,“我这样害喜还算是轻的,只盼着这孩子出生后不用担惊受怕,事情早些平定,咱们一家人也能好好过日子。”

    “嗯。”沈玉衡肯定的点头,侧过脸来亲了亲她的脸。

    等柳云溪感觉好些了,二人一同出府坐上马车,前往太子府参加太子沈翊的生辰宴。

    太子是皇后所出嫡长子,府邸奢华,办一回生辰宴,前来祝贺的都是朝中勋贵人家,连带着几位还没出皇宫的皇子公主也在席上。

    宴席上,柳云溪坐在沈玉衡身边,引得了无数视线偷偷注目。

    若早几个月,众人只知靖王娶了个不知名姓的商女,或笑或嘲,自是不会给一个没有背景的商女好脸色看,更不会忌惮一个不受重视的皇子。

    如今局势大变,贤王被明升暗贬,连带着和他亲近的顾家也被牵连,反倒是靖王夫妇两个越发得势。

    席上众人对二人微笑示意,连一些审视的打量都不敢有,和气的很。

    来客送礼众多,太子坐在主位上见众人奉礼,亲切的面相并没有多少惊艳之色,直到看见靖王府送了一只精巧的玲珑球,他眼神才动了动。

    太子转眼看向夫妇二人,靖王礼貌点头,王妃回以温和的笑意。

    这样的反应,叫太子觉得新奇。

    他身边人人都说靖王和靖王妃不怀好意,为何他亲眼见了,却觉得这二人没什么心计,亲切的很。

    宴席后,众人散进花园中赏花,太子独自进了山石后的偏房中,是厌烦身边被众人包围的吵闹,想独自躲清静。

    躲进房中,刚在桌边坐下,窗外便有一人路过。

    沈玉衡只是偶然间瞥了一眼,就看到房中坐着的沈翊,他微笑着推门进来,打招呼问:“外头那么多客人等着跟王兄见面,王兄怎么独自在这儿?”

    “人多了吵得很……”沈翊怯怯地低头,“他们见了我也都是说些逢迎卖好的话,没有一句我爱听的。”

    沈玉衡微笑着走到他身边。

    轻易就转了话题:“我记得王兄一直很喜欢玉石雕刻,小时候我生日,王兄还送过我自己亲手雕刻的玉像,怎得这两年碰都不碰了?”

    “母后不许,舅舅不许。”沈翊转开脸,遮掩不悦。

    沈玉衡好奇:“王兄是太子,未来的一国之君,连一点喜好都不允许?”

    这样的话,从没有人跟他说过。

    沈翊沉默了一会儿,想到沈玉衡也曾被梅妃和沈晏挟制,也不得父皇的宠爱,彼此有共同之处,才同他敞开心扉,无奈倾诉。

    “没有母后和舅舅,父皇也不会让我做太子吧,他从来都不喜欢我,从不交托我重任,一直提拔老三来压制我,是有心要让老三替代我,我心里都明白的。”

    “王兄受委屈了。”

    沈玉衡对眼前的人并没有记忆,只是念着自家娘子的叮嘱,要尽力去体谅太子的苦楚,才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

    他尝试着说:“人活在世,如处处受制于人,一点顺心事都做不得,真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闻言,沈翊稍稍把脸转回来一点,好奇的看着他。

    “听闻你在外失踪了一阵子,如今回来,倒是与从前大不相同了。”

    沈玉衡腼腆的笑起来,自豪道:“臣弟娶了妻,有贤妻教导,看事看物自然与从前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