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十几年前那个小少爷已经长大了,他不再是藏在父亲身后吞噬忧伤自己舔舐伤口的孩童。十多年里,他深谙城府,从最初被迫隐忍在如雄狮般强大的父亲身后的孩子,到独当一面野心勃勃开拓出自己的一片天地的胜利者……对吴海生永不决堤的恨成为支撑他走下去的动力,当年的雄狮幼崽已然长大。
在他眼里那个畜牲不如人渣般的父亲逐渐衰老,没有了爪牙的狮子轻而易举就被踩在脚下,秦勉要做的就是成为那个高高在上的狮王。
手掌被子弹贯穿,血管损伤情况严重,手掌连着手臂开始发凉,局部神经已经麻木……这是秦勉自己的切身感受。
他忍着剧痛和不适,让祝诚处理自己的伤口。
“老板,这样不行”,祝诚皱眉道:“我们还是尽快下山,你的伤势严重处理不好右手可能就废了。”
“好,你去安排”,秦勉不似刚才那般平静:“让阿鼻去探路,这里山脉陡峭,车是开不出去的,我们只能步行下山,再从图库山转移回雅山。”
“我明白”,祝诚点头:“我这就去准备。”
秦勉有气无力点了点头,又叫下祝诚。
祝诚回脸看他,迎上秦勉一双深幽的眼睛。
秦勉却扯着笑,咬牙慢条斯理叮嘱:“那个叫历思凯的警察,我记住他了。他开枪打穿了我的右手,这个仇我要报,你联系耗子告诉他可以动手了……我保证,会送一份大礼给那位历警官。”
祝诚神色自若,眨了眨眼应下来,才往外走去。
祝诚走后,秦勉试图抬了抬手臂,发现右手毫无反应,像是脱臼般无力垂着,他冷笑一声左手支撑着墙壁缓缓站了起来。
他看到窗外自己的人正在准备撤退的身影,林间的黑暗像是地底的世界,唯一的月亮成了光源,映在他的眼底如海浪在叫嚣,他的目光沉沉,眼神透着狠决。
*
段长龙知道行动失败已经是第二天,一大早段长龙以赳赳之势赶到市局,胸腔憋着一团火冲进了历思凯的办公室。
历思凯独自在办公室里,手里还拿着3.1大案的卷宗,看到来人是段长龙,他当即不动声色将卷宗放进了桌面一团乱的文件里。
知道段长龙是来兴师问罪的,所以历思凯恭敬将他请进了办公室,段长龙坐在沙发上气得全身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历思凯也老实负荆请罪般立在他面前等待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