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流行噗!
江溪还挺会瞎扯的?,谁信了谁是傻子。
苏糖一走,江溪抿了抿唇,脸烧的?通红,是被气红的?。买这件红裙子的?时候,江溪有多?高兴,现在她就有多?么的?不待见它。
它让她在苏糖面前丢脸出丑了!
江溪面无表情抬起手,把衣领上的?标签塞回裙子里,她回去就把裙子换下来!
江溪正要?离开,王婶看到她,热情说道:“是江溪啊,你是回来看你爸吗,你怎么不进去,是家里没有人吗?不应该啊,黄莉今天没有出门买菜,她应该在家的?。”
王婶热情过头了,她以?为?江溪不进门,是被黄莉故意关在外面。王婶能有什么坏心思?,她不过是想要?让黄莉打开门,让江溪回家而已。
怎么,只许黄莉在她面前炫耀她有一个好女儿好女婿,不许她找到机会反击吗?
王婶的?女儿,两次嫁人都过的?不好,偏偏黄莉又时不时的?在她面前说苏糖和林卫宗对她有多?孝顺多?体贴。王婶忍她好久了,可?谓是憋了满满一肚子的?郁气。
“你是不是觉得在门外叫她不好意思?,哎呀没什么不好意思?,大家都是厂里的?人,都是熟人。我帮你把黄莉叫出来。”
王婶不给?江溪拒绝的?机会,对着关紧的?大门亮出了她的?大嗓门:“黄莉,黄莉!你大女儿回来了,你快点开门啊,你再不开门,她就要?走了。女儿回家,你这个当妈的?把人拦在门外不太好吧。”
江溪神色不自?在,别扭地皱了皱眉。听到王婶说她是黄莉大女儿的?话,她的?手臂上不禁冒出来一堆鸡皮疙瘩。
她忍不住说道:“王婶,黄姨可?能还没有起床,我不着急进去,下次我再过来。”她想走了。
王婶下意识抓着江溪的?手,笑呵呵地说:“她肯定起了。你放心,我保管会替你把她叫出来。黄莉,你开门啊,我知道你在家,你快开门啊......”
黄莉面无表情地打开了门。
她知道江溪在门外,苏糖和她说话那会儿,她就知道了。知道归知道,她没有理会。原以?为?江溪走了,没想到她拉着王婶在外面闹幺蛾子。
黄莉把菜篮子找出来挂在手上,出来看到站在一起的?江溪和王婶,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两声:“王婶,你与其关心别人家的?家事,你还不如?多?关心关心你的?女儿。上次你女儿回来,那叫一个面黄肌瘦,我看着都要?不忍心了。你是她亲妈,买点肉回来多?给?她补补。”她在亲妈二字上加了重音。
王婶说不过黄莉,毕竟她女儿过的?不好是事实。她神情讪讪地转身回家。
黄莉看向江溪:“你这孩子,回来了也不敲门叫我,把门口干站着像什么话,让旁人看了玩笑你就高兴了?”
江溪:“我以?为?你没在家。”
黄莉嘴角冷冷往下一撇,以?为?她没在家,呵,也不知道是谁让王婶为?她鸣不平,在门口大喊大叫非要?让她出来。
黄莉换了一只手拿菜篮子,看了江溪一眼:“我要?出去买菜了,家里没人招待你,你忙你的?事去吧。”她用钥匙把门锁上。
江溪抿嘴,面沉如?水走了。
黄莉撇撇嘴,路过隔壁的?大门,眼一瞥,门没有关紧,留了一个门缝。黄莉无语,顺着门缝往里看,不出意外的?对上王婶偷看的?眼神。王婶一惊,迅速关上门,黄莉翻了个白眼。
江溪回到家,回房间把裙子换下,出来看到地上有痰,她心里一阵恶心,这痰不出意料又是周老太留下的?。她抓了一把草木灰撒在上面,用扫帚把地扫干净。
她今天去江家想见江国平,是想要?让江国平帮她把周老太送走。周家人走了,周老太非要?留下来。周老太是江溪的?姥姥,她想要?留下来,江溪就算心里不乐意,她也说不出反对的?话。
谁让她在青山村当知青的?那段时间,她确实受过周老太的?照顾。
周老太的?生活习惯和江溪格格不入,周老太吃饭吧唧嘴、吐痰、说话喷唾沫、说脏话、爱嚼人口舌、贪小便宜......她让周老太改,周老太不改,还说她在青山村几十年都是这幅样?子。
江溪要?是坚持,周老太就会坐下来抹眼泪,哭天喊地地说她没有良心,嫌弃亲姥姥,又哭她的?女儿死?的?早。
江溪只能低头退让,不去看不去管周老太的?坏习惯。
江溪撸起袖子打算去洗衣服,出门前她把衣服泡在了桶里。看到晾在外面的?衣服,她愣住:“衣服洗好了?”
江溪低头看了看水台,没有找到肥皂,她进到周老太的?房间把肥皂拿出来放在水龙头旁边。衣服果然是周老太洗的?,她有一个习惯,她每次洗完衣服,都会把肥皂拿到房间里放着。
这时,周老太手里拿着一小把甜菜,满脸高兴的?从外面回来。
江溪无奈叹气,说道:“姥姥,你不要?总是盯着别人家的?东西,家里要?是没有菜了,你告诉我,我给?你钱和票。咱们?又不是吃不起。”
周老太:“能省就省,你住的?这房子是租的?,哪有那么多?的?钱和票能让你拿去挥霍。白得一把小甜菜,总比花钱买要?好。如?果不是对门那个老婆子怕我把菜拔多?了,一直盯着我,我非得多?拔两把甜菜不可?。”
江溪:“姥姥,你怎么又去贪对门那户人家的?便宜,你拿回来一把甜菜,等到中午我们?吃饭,他们?家的?孩子就会跑过来找我们?要?吃的?。”看似是周老太占便宜,其实是对门占便宜。
周老太愣住,她把手往身上擦了擦:“这、这我也没有想到。”她嘴里咕哝,“城里人的?心眼就是多?。平时装得抠抠搜搜的?,突然变大方就是为?了占我这个老婆子的?便宜。等明天见到她,我非得骂死?她,不行,我待会就到她家门口骂,不然这口气堵在我心里,我不舒服。”
江溪不搭她这话,继续说教道:“姥姥,你以?后多?待在家里,有事没事不要?总是跑出去......”
周老太脸色不好看,江溪是什么意思?,嫌弃她出去给?她丢人了?
“我是你姥姥。”周老太盯着她,“只有长辈说晚辈的?份,没有晚辈说长辈的?份。”
江溪拉平嘴唇,冠冕堂皇地解释说:“姥姥,我没有说你不对。我只是怕你出事,医生说过你摔了一次,经不住摔第二次。你在城里人生地不熟,出了事我和赵军不能及时找到你。你待在家里就不同了,你一有不对,我们?会很快发?现。”
周老太撇了撇嘴,说的?好听。她看了看江溪,要?是她女儿还活着,江溪哪还会长歪。她女儿当年多?听她的?话,就算嫁给?江国平这个城里人,她让她往东她就不敢往西,不像江溪,她做什么她都看不惯。
江溪不仅会看不惯她,她还会嫌弃她这个老婆子。
周老太本来是想跟江溪说她早上离开之后,有一个女同志来找赵军,女同志对赵军的?态度不一样?,不光打扮洋气,还骑着自?行车呢,就是长的?不好看,又矮又黑。
现在她一个字都不会提。
周老太暗暗嘀咕:“你和你妈的?身上都流着我的?血,真以?为?进了城就是白天鹅了?还敢瞧不起我,没有我,你妈能嫁给?城里人,你能出生吗?”
周老太声音很低,微不可?闻,江溪没有听到,她系上围裙进厨房做饭。
没多?久,赵军回来了。他身后跟着大东,大东是李招娣的?男人。江溪从窗户往外看了几眼,发?现赵军和大东面色沉重,以?为?他们?面色沉重是因为?粮食在黑市里的?价格没有谈拢,没有将他们?的?异样?放在心上。
赵军和大东站在外面说话,隔着窗户,江溪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但依稀能够听到零星几个字眼:“......被人发?现了,是武装部......跑路吧,不然来不及......偷渡......你疯了......农场......活命要?紧......”
江溪手一松,碗掉到地上摔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