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页(2 / 2)

    二楼推开门进去就是一个大客厅,起码六十平方米,地上铺着米色的瓷砖,门边上摆着鞋架,进门就能看见个大沙发和茶几,沙发对面是电视,左右手各一个屋子,左手边是卧室,右手边是厕所,像是个普通的寻常人家。

    陈钊开了灯,把门踢上,换了鞋,把昏迷的谢予扔到了沙发上,顺手把谢予扒了个干净,就留了条底裤。

    屋里是烧着地暖的,陈钊一进门就暖和起来了,倒是谢予,浑身上下还是凉,一点暖和气儿都没有。

    陈钊去拿紫药水儿的时候,顺势把谢予身上看了个溜干净。

    小孩儿正是抽条的年纪,浑身上下没有二两肉,瘦的像是一阵风都能吹跑,更惹眼的是他身上各种各样的伤,有的是陈年旧伤,有的是新伤,斑驳的印在他尚未长成的身骨上,因为这小孩皮肤白皙,更衬得伤痕狰狞,陈钊看了一会儿,理解这小孩为什么跟谢队不亲了。

    自己家儿子养成这样,谁能亲的起来呢。

    ————

    谢予是被疼醒的。

    他的大腿上好像有一只手一直在搓来搓去,搓的他浑身燥热,青春期的小孩最经不起撩拨,半昏迷间也能给出反应来。

    那只手顿了一下,手主人似乎是觉得有些好笑,重重的在他大腿上的伤口上摁了一下,顿时把谢予疼的“啊”的一声喊出声来,猛地坐了起来。

    入眼就是个叼着烟头、穿着背心短裤拖鞋的男人,见他醒了,嗤笑着推过来杯水:“喝口水,浇浇火。”

    谢予顺着他的视线低头一看,顿时牙关紧咬,双手握拳,羞恼的夹紧了双腿。

    陈钊吹了个口哨:“宝贝儿,别夹那么紧。”

    谢予瞬间变脸,捞起来桌上的烟灰缸就要砸,就听见陈钊慢吞吞的补了一句:“会伤到你腿上的伤口。”

    谢予一口牙都快咬碎了,抓着烟灰缸的手都鼓起了青筋,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你哪位?”

    看那样,像是随时都要扑上来跟陈钊同归于尽。

    “我是陈钊。”陈钊又一次自我介绍了一遍:“你爸的同事,你要觉得叫叔生分,叫干爹我也不介意。”

    谢予扔下烟灰缸,扭头就往地上跳,看样子是要走人,结果他那脚才刚沾地,直接“噗通”一声栽在地上了。

    陈钊这才慢悠悠的补上一句:“你脚踝伤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在我这儿好好待一寒假,假期结束我送你上学。”

    他说着,从沙发上站起来,也没把谢予从地上扶起来的意思,直接从谢予脑袋顶上跨过去,走到冰箱前给自己拿了一罐啤酒。

    谢予摔的眼冒金星,半天没爬起来,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就看那人拿着罐啤酒,一边喝一边下了楼,居然就把他一个人这么撂在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