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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予就喝醉过一次,那一次,他从烂醉中醒来,发觉自己倒在一边的炕头上,而另外一边,是一对酣战在一起的男女。

    谢予大惊,在那对男女的哄笑中跑了,以后再也没有喝到烂醉过,和那群人也就渐渐失去了联系,但是谢予记得,自己醒来的时候,就在那三个人的家里。

    那三个男孩是同乡,一起出来打工的,最开始来还好好的找工作,试图努力生活,但是最开始生活并不如意,他们很快就沉迷在了酒吧和美色中,到最后就开始混日子。

    谢予连他们叫什么都不记得,只知道几个外号,却清楚的知道他们恶劣的本质。

    冲进平房的时候,谢予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冲进来。

    他不该管的,他自己知道,这件事他不该掺和,可是他的心头像是烧着一把火,他的腿不听使唤,他必须要进来。

    做点什么,他总得做点什么,谢予想了想,从地上捞起来半块板砖,然后进了平房院子里。

    平房的院子里鸦雀无声,但是地上有脚印,脚印一路走进了屋子里,开了门。

    谢予慢腾腾的走了进去,平房其实不大,一共三间卧室一个厨房,平时那三个人一人一间,有人来了就鬼哭狼嚎的都聚在一起闹腾,所以屋子里很脏,弥漫着一股散不掉的烟味儿,但还好,这四周并没有见到什么血淋淋的场景,刀砍脑袋肠子外露的场景。

    这四周都是浮土和烟尘,显然,那三个男孩没有回来过。

    谢予瞬间松了一口气,他站在长长的走廊里,看见王先生提着到从厨房走出来,脸上是一片麻木的模样。

    空气似乎有片刻的停滞,谢予微微动了动唇,就见王先生无视了他,提着砍刀,晃晃悠悠的往外走。

    谢予就闭上了嘴。

    他在心底里暗暗警告自己,这一次逃过去了,下一次决不能掺和了,百事通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早就该明白的,陈钊对百事通的态度早就说明了一切。

    王先生在谢予身边擦肩而过,谢予跟在王先生后面,两个人沉默的往平房外面走。

    很快了,谢予想,他们马上就能离开这里,走出这个院子,今天这提心吊胆的一天就会被他马上忘掉了。

    但偏偏就在这时候,平房的门突然被人拉开,一道公鸭嗓不耐烦的响起来:“妈了个巴子的,那帮警察吃饱了没事儿干去咱们村儿里查个屁啊,我妈给我打了三个电话了,都让我糊弄过去了,草,现在我连村都不敢回!”

    谢予浑身一僵。

    他认得这个声音,就是那个人。

    而王先生比他的反应更剧烈,那怕只能看见他的背影,谢予也能感受到他瞬间紧绷起来的身体,以及他手腕上爆出来的青筋。